他说,他是光明正大的,看朋友。
他已经成家,有时还带着老婆一起来。
母亲心里稍许得到安慰。
心里怎么想的,不得而知。
母亲最后在街道“五七连队”找到了工作,说是工作,还不如说是挂了名的临时工。
哪儿需要短工了,连队领导就通知她去那儿上班,这种工作是最苦最累的,是最危险的事。
通常是这些单位没人肯干的苦差事,让妈妈她们干。
没有接到连队通知,就待在家里,没有收入,没有其它医疗保障。
挂在连队里的人,都像妈妈一样的,没有文化,没有背景的老女人。
她们是社会最底层的城市劳动力。
为了赚得那么一点可怜的收入,妈妈早出晚归。
有次,小韵丽有点感冒,没有上学,跟着妈妈去“上班。”
这几天,妈妈在一家木材加工厂做临时工。
厂区里到处是一堆堆的木料。
妈妈们干活,没有大吊车,只能靠双手。没有运输车,除了力气,就是一部两轮平板车。
妈妈她们要把堆成山一般的木料,一根根,用手推车,推到工棚里。
巨大木料滚落时非常危险,妈妈们四处奔跑。
如果不小心,会被滚下来的木料碾死。
妈妈说,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那位妈妈奔跑时,踩在前面的木料上,脚底打滑了,没跳过打滑的木料,被后面滚落的木料压住了。
那根木料十五米长,直径六、七十公分粗,五、六个人才能抬起一头,被压的那人,骨头都碎了。
为了防止木料腐烂,大树砍下来后,就被剥去树皮,所以表面很滑,尤其是下过雨,表层更滑。
她们手上的推车,是两个轮子的板车,五、六个人抬起木料的一头,另外一人将推车从抬起的那头插进,尽可能的往中间插。
然后放下木料,压下高的那头,像跷跷板一样,压平了,就可以推着进工棚去了。
妈妈让小韵丽在远远的简易厕所旁站着,不能随便乱跑,不能在木料堆上玩。
小韵丽好奇地问妈妈,那些大木头是怎么堆起来的呢?
妈妈说,自己也不知道,妈妈去问了锯木师傅。
原来,大木料用火车运来时,大吊车把它们一排排堆成锥字型。
最底层的一排木料的两侧,用钢杆打在地下固定住。
上面一排排堆放成锥型。
等到要用木料了,工人为了图省事,拔掉一侧的固定钢杆,木料失去了支撑,便会“轰轰隆隆”地滚落下来,满地都是。
妈妈们将地上的木料装车,运到工棚里。
工棚里有两台旋转的大锯子,工人师傅按规格弹好尺寸线,把木料锯成不同厚度的板材。
妈妈赚钱很辛苦。
在小韵丽面前,妈妈始终是乐呵呵的。
小时候的赵韵丽,读书很好,她从不让妈妈操心。
她喜欢跳舞,喜欢唱歌。
自从歌剧团落选了以后,赵韵丽再也没有了欢笑。
“劳改犯”的女儿,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身上。
小主,
亲戚也疏远了。
唯有妈妈为她顶着、撑着。
她不能没有妈妈。
如果妈妈走了,她就随妈妈一同而去,不想一个人活在世上。
韩子葳如同“天马”般的出现。
赵韵丽的第一个反应,妈妈有救了。
今天终于有救了。
几天来,一直在胸口的那口气,几乎要被憋死了。
她顾不上什么了,便一头扎进了韩子崴的怀里,不停地拍打着。
“韩总,我怎么报答您呀?韩总------”。
为了救妈妈,她可以牺牲-------
绵柔般的脸庞,贴在他胸口,韩子崴感到阵阵暖豁。
他就是要这个效果,现在他如愿以偿了,他认定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了。
“什么也别说了,救妈妈病要紧”,韩子崴答道。
在送赵韵丽回家的路上,赵韵丽问韩子崴,“要不要写个借条”?韩子崴一本正经的道:“你如果要写的话,就把它还给我吧”。
这是欲擒故纵呀,在商海里,他谙熟这一套。
就是不用立任何字据,我把你当自己人。立字据,就见外了。
让她始终有种内疚感。
下车时,赵韵丽在韩子崴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韩子崴转身端详起赵韵丽,此时的赵韵丽,显得更加妖娆妩媚。
韩子崴没有继续往下想,也没有继续往下看。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这是早晚的事,不着急,又显得君子样。
等这个女人把家里的事都处理好,再慢慢品尝不迟。
离开时,关照赵韵丽:“小妹,钱的事千万不要说,我给你的哦”。
“回去会跟老公讲,这么多钱是朋友那边借的。”
赵韵丽领会意图,应诺着,不时地回头微笑。
没出一个星期,赵韵丽乐呵呵地打电话给韩总说:“妈妈那边手术很成功,一定要当面谢谢,看看什么时候有空”?
她知恩图报,在等韩子崴的召唤。
韩子崴假装很忙,然后话锋一转,就今晚还有点空。
拎起电话,把俞少家找来,让他退掉今晚的安排。
打那以后,赵韵丽就成了韩子崴的红颜知己了。
赵韵丽想要的,在韩子崴那里都得到了。
赵韵丽的打扮,穿着都在不断翻新,回家也经常晚了,气色更加红润,经常出入高档宾馆。
韩子崴想要的,在赵韵丽那里得到满足。
为了能更多的两人世界,韩子崴通过关系,给赵韵丽在联营企业的对方公司中,谋了一份工作。
就是对方公司挂个名,发工资。行内讲“吃空饷”。
上不上班无所谓,对方公司心领神会。
每月发薪水日,赵丽颖的工资卡里,一分不少的增加了工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