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之中,可能也只有世瑶公主有这胆量打断皇上说话。说她恃宠而骄也好,居功自傲也罢,这就是她在皇上面前独一份的荣宠。她的几个哥哥弟弟在皇上面前,谁不是唯唯诺诺的,生怕在皇上面前失仪。刚才世瑶公主见皇上那样说,也是急了。皇上那是金口玉言,一言既出,是不可更改的。朝中勋贵子弟,良莠不齐,并且她心中已有所归,故此才急急忙忙打断皇上。
“哈哈,你这丫头,以前那不服的劲儿又来了!终还是知道我是你的老父亲,别一天天父皇父皇叫的,太生疏了。好,那你说说?”
皇上此时心情大悦,他仿佛又回到若干年前,那种父慈子孝的时光里。现在皇上虽然功成,以成天下第一人,这样也让他体会到“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的真实感受。刚才世瑶公主打断他说话,皇上并不以为忤,反而让他有了一种时光倒流,又回到以前一家人在一起时和乐融融的氛围里。
“父皇,儿臣现在无心这等儿女私事,还请父皇给孩儿宽限些时日。前些时日上给父皇的奏章里,提到过苇泽关里建造的水车和舂米工坊之事,尚有些新问题急需解决,现孩儿左右无事,便想着去江都找寻那人帮忙解决。”
“呃?你以前的奏章里不是说效果奇好吗?省时还省力,为开荒生产做出了大贡献,现在是出了什么问题?”
“父皇,这些孩儿也不懂,以前听他说过什么?和丰水期还有……枯水期有关,这些东西怕是只有他能解释了。”世瑶公主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枯水期,这些名词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非专业人士是很难理解的。
皇上听了,也陷入沉思中,不过他做为炎朝的最高领导者,当然不会把几个不能理解的词而放在心上,皇上倒是对世瑶公主口中的那个“他”有些兴趣:“立颖,你口中的那个他,姓甚名谁?”
世瑶公主见皇上问起杨勉,心里便有些羞涩,脸也慢慢的变得有些红了。虽然世瑶公主长期的军旅生涯,早就养成了敢做敢当的性格,但这毕竟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这种儿女私情如果被皇上看出来了,她会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现在皇上问起来,她也只能强作镇定的答道:“父皇,他姓杨,名勉。”
皇上那双火眼金睛又怎么看不出世瑶公主的情绪变化?他心里暗自想道:难怪,朕说为她寻了青年才俊,她便匆匆的打断,这立颖和杨勉之间该不会有故事吧?皇上想到这里,脸露慈祥:“呃,杨勉。那水车和舂米工坊皆是出自他手?”皇上说到这里,便随手拿起书案上的奏章,看似随意的问道:“他今年多大了?”
“父皇,是出自杨勉之手,今年十九岁。”世瑶公主脱口而出,她并没有注意到皇上那脸色有一瞬的改变。
如今皇上似乎从她的对答中感觉到了些什么,但这件事迟早要告诉他的,如果皇上今天要问过水落石出,世瑶公主也决定舍了面子也会把关于杨勉的一切都说清楚。
“呃,还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少年郎,立颖,为父本是不同意你去江都的,但看到你一心为了苇泽关的难民,这次便准了,但是你也要同意为父的一个要求……”
“父皇,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