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认识这个人吗?”男人问道。
“不认识,就和我不认识你一样。”维萨扫了他一眼,“你是谁?”
“哦,失敬失敬,我确实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才对,我叫杰里迈亚·摩根索。”
维萨这才想起来,换了个目光扫视他:“原来是威廉主席的贵子,没想到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也能和达官贵人搭上话了。”
然而这人忽然沉默地站在那里,盯着墓碑上的名字,维萨叫了他两声,这富二代都没应声,就和傻了似的。
莫不是在存心捉弄我……维萨懒得再理他,转身就走。
“怎么感觉雨越来越大了?”
雨点又湿又重,维萨用手背挡着眼睛上面,就算这样也依旧看不清楚,眼前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耳边听见的全是哗哗的,咕噜噜的水声,像置身于瀑布中。
他点开个人终端,他依稀记得天气预报说的是小雨渐停,却发现防水程度极高的屏幕上漆黑一片,无论怎么点都点不开。
维萨·杨的鬓角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打湿了眉发,闻见身上潮湿的雨水味,都是热腾腾的,恍惚以为是汗和呼气的水汽。
衣衫早已浸得深透,贴在肤上,潮湿热浪里钻来一阵凉气,如冰冷的蝮蛇般,往衣袖里钻,狂风吹着口哨猎猎作响。
这时候,天色如浓墨倾注般几乎要地阴沉下来,没有月明,铺满了一层闪烁的星芒碎钻,为漆黑,如碧紫般浓重的夜色镶上了宝蓝的温柔底色,维萨抬头看它们,个个都像炯炯有神的眼睛一样,很明亮。
他才发觉到不对劲,呼吸出气声和黏湿的土腥味揉在一起,显得特别浓厚沉重。
头顶密匝匝的松树树冠缝隙偶尔漏下几点星光,斑斑点点地落在地上,形成明暗交错的斑驳块状,树林振翅般滑动一下,色块也随之涌动起来,如在山石缝中涌动的暗河,雨点声堪称盛夏蝉鸣的嘈杂。
“这是……这是!”
那一刻他的心脏忽然揪了一下,雨点忽然像铅球一样沉重,维萨感觉自己背上绝对被砸出了散弹扫射过的深坑。
一瞬间身体拉响了濒危的警报,五脏六腑都在告急报警,维萨半跪在满地雨水里。
个人终端依旧是漆黑一片,他联系不到任何人,鲜红色的雨和血从他伤痕累累的头上掉落了下来,从被雨水洗得像是镜子的墓碑上,他看见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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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远方忽然响起了阵阵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