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
“凯特?”
“嗯?”年轻人搅动着碗里的勺子,被呼唤声惊醒,年长的前辈疑惑地看着他,“你小子在发什么呆呢?”
一针醒酒剂扎入了他的肌肉。
冰冷啤酒与药水的味道横冲直撞地撕裂他的鼻腔,凯特这才意识到自己处于晚上唠嗑聊天扯皮的时候,刚刚不还聊的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走神了。
“我看你啊,这几天肯定还太累了,虽然说年轻人体力精神好,但是也不能这么造啊,大家伙说对不对?”
马特是个四肢扁平瘦长,脸却肥胖臃肿的男人,他的眼袋颜色很深且耷拉着,像泡涨了的肠衣,凯特总感觉他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
宴会结束,醉酒的人们搂搂抱抱,相互搀扶着走在回去的路上,位于地下的武器研究所自带的电梯是个镶嵌栅栏的老式电梯,在关门的时候吱呀乱叫,像狼的獠牙在有残余碎肉的大棒骨上面来回摩挲。
电梯呜呜地鸣叫着,像是有火车接近了,凯特不适地揉着脑袋,一阵阵发昏。
“这醒酒针的威力一般啊。”
感觉宿醉了一样。
他看向透明的电梯箱外,紧贴着树木纤长的根部模型,像苍白遒劲的骨头垂落,被丢弃的齿轮,螺丝钉和断裂的电线。
腥臭的酒味侵犯着他的鼻膜,凯特戴上口罩,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
银白色的的走廊,灯光也依旧苍白,像一个早上八点起床的人的目光。
腐烂的绷带和衬衫挂在顶楼的水管上飘荡。走廊两侧堆放着巨大的铁笼,铁丝网上绿色的塑胶外壳已经剥落,露出棕黄的铁锈。偶尔一瞥,能看见笼子里胡乱堆放着棺材碎片和拘束床零件。
马特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那边,巨大的海浪。”
“哪里?”
确实有海浪,海浪冲击着巨大的岩石,像是大口地吮吸咀嚼,马特大声呼喊道我终于到海边啦!然而凯特害怕得发抖,“我讨厌海水,一闻到海腥味我就想吐。”
“什么意思?”马特收回友善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像要杀人一般。
“我……”凯特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