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安静的车内，响起清脆的铃声，这是方延明的手机铃声。

他听到铃声神色一凝，缓缓踩了一下刹车，将车速减慢，拿出手机翻阅起来。

似乎是一条简讯，他向下翻动着，脸色开始阴晴不定起来，李心忧在一旁瞧得清楚。

“怎么了？”

方延明拨动操纵杆，打起右转向灯，车辆穿过城际高速的三条车道，停在了路边。

叶一心听到李心忧语气不对，侧过头来，打着盹的两姐妹似乎感应到了轿车停下，也惺忪地睁开双眼看着，不知发生了何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方延明，等待着他的发言。

“那位大哥的讯息，‘血怒’找到了袭击陆沉廉的人，就在刚才他们展开行动去了永合区的一个码头。”

方延明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与白天判若两人，那个隐匿在阴影与仇恨中的方延明又出现了。

“而且这次连陆沉廉也少见地亲自参与了进去，他之前已经悄然回到了东渝市，就在五分钟前也出发去了永合区。”

呜——

呜——

车流在停着的黑色轿车旁越过发出刺耳的声响，方延明说完接收到的信息之后便不再说话，车内的气氛变得如夜色一般静谧而凝重。

这讯息来得有些突然，李心忧听完脑中几乎还是空白，不过他还是明白为什么方延明会沉默下来了。

他在等自己，更准确一些，他在等叶一心的决定。

尽管方延明此时一言不发，但紧握方向盘的手上那突起的血管和青筋已经说明了他内心的狰狞。

终于又有了陆沉廉的消息，那个自负而残忍的男人本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些天的沉寂只是为了更彻底的摧毁。

这一点方延明再清楚不过了，这何尝不是与自己相同。

不同的只是自己潜藏在更为幽深的黑暗中，不见阳光，没有光亮，身处这样黑暗中的自己甚至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