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
李凌峰闻言诧异不已,倒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与这秦肃相交颇深的人竟然是孟宪,他还以为与孟家不会再有过多交集,毕竟那孟知若可是不算喜欢他这个人。
想到之前孟知若为了拒婚,故意让自己捡到她的手帕,然后好一顿羞辱。
李凌峰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不喜欢算是说轻了,应该说是厌恶。
瞧见他这副模样,张兆奎顿了顿,有些疑惑道,“难道李大人与那孟宪有龃龉不成?”
李凌峰摇了摇头,孟知若如今是宫里的娘娘,他不过一个臣子,自然是不敢随意将他与孟知若曾经那点牵扯与外人道的。
“无事,不过是许久未曾拜见,如今乍一听闻有些恍若隔世。”
张兆奎看了他一眼,知道李凌峰定然没有说真话,但他也无意追问下去,只是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孟大人如今在京里当差,也合该找个时间去拜见一下,他是你乡试的主考官,你去见他圣上是不会疑心的。”
听见张兆奎这话,李凌峰轻‘嗯’了一声,他喜欢这样的聪明人,开口道,“自然。”
回府之后,李凌峰很快便让人备了一些薄礼,孟宪算是个清雅之士,李凌峰投其所好,让陈伯从库房里称了二两雨前龙井,又亲自去书房挑了一幅丹青,便带着徐秋出门了。
这次他算是乘兴而去,也没有提前递拜帖,只是想着下了早朝,孟宪定然是先回家换下朝服,想着他与孟宪算是故交,没有提前递拜帖也不算失礼,便趁着得闲登门了。
听着徐秋的禀报,孟府的小厮挠了挠头,朝着马车的方向,通过撩起的车帘打量了一眼李凌峰,这才应声道,“还请大人稍候,小的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
见他朝大门里跑去,李凌峰放下了车帘,理了理衣衫,待徐秋回到马车旁提起备好的礼物,他才从车上跳了下去。
不多时,孟府内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李凌峰一边朝着大门方向去,一边抬头,便看见孟宪有些惊喜的带着管家刘伯迎了出来。
“哎呀,李贤弟!”
看见自家门口站的人真是李凌峰,孟宪这才确定下人来禀的话并非虚言,他步履生风,边走边笑道,“我已是许久未曾见你,如今虽一同在京里做官,反倒多了束缚,不如在黔州时自在逍遥,听说你登门造访,我还以为下面的人诓我呢哈哈哈。”
说罢,人已经在李凌峰面前站定,又伸手拍了拍李凌峰的肩膀,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称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许久未见,结实了。”
李凌峰见状爽朗一笑,朝着孟宪拱了拱手,开口道:“本该早些来拜访恩师,奈何学生在朝中虽得陛下赏识,却也树敌颇多,迟迟未曾登门,今日突然造访,还请恩师莫要怪学生唐突。”
他这话说得很谦逊,孟宪做过他乡试的主考官,李凌峰称一句恩师并不为过。只是他如今也是朝中正四品的大官,与孟宪品衔一致,又是陛下亲封的安远侯,孟宪自然不敢借着旧交情随意托大。
“贤弟哪里的话?”
孟宪连忙托住李凌峰见礼的手,开口道,“我虽有幸做过你乡试的主考官,但对你并无授业传道之恩,更何况你我因棋结识,当得起‘知交’二字,如今既然同在京中做官,不妨以兄弟相称,岂不美哉?!”
二人一番寒暄,孟宪这才亲自将人引进府中,两人在书房中叙话片刻,李凌峰这才道明来意。
“秦肃?”
听到这个名字,孟宪自然不会陌生,却也有些疑惑,李凌峰问起此人的原因。
“不知贤弟突然问起此人是因何事?”
听见孟宪如此问,李凌峰自然是不可能和盘托出,说他怀疑这秦肃参与义仓粮食走私,毕竟此事并无直接证据表明与秦肃有关,就连那钱义山,即便证据确凿也不能轻易宣之于口。
如此,李凌峰便旁敲侧击的打听了秦肃的人品,然后顺着孟宪的话头说此人的确颇具才华,自己有了结交的心思,让他在中间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