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那次情劫的事情,还有这两次的坟活,都当是还梅姨的人情了。若欠的,早晚都会还,若欠的,早晚都会讨,人生一世,恩怨分明。
晚饭结束,梅姨还是没有让我离开,而是叫我去了她的家里。
在梅姨的家里,她问我:
“小路,今天这活要是让你干,你打算怎么做。”
梅姨问完,我悻悻的表示:
“师傅,我也会像你那么做。”
梅姨显然对我的回答不满意,让我认真回答她的话。
无奈之下,也只好说出了心里话:
“师傅,如果我干这活,我一张表文就可以,不会这么麻烦,但我也知道,今天如果不做的这么麻烦,女领导不会买账,很多时候,复杂的东西都是给想看的人,看的。
但是师傅,下次再有这种容易受伤的活,能别让我干了么?”
说着,我竖起了那又肿又紫的中指,虽然冲着梅姨竖中指有点不礼貌,可谁叫我受伤的就是中指啊。
离开梅姨的家,脑子里还回荡着梅姨后来的话:
“小路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好多事情写张表文就可以了,而且很多时候,我们要让雇主觉得花这个钱值。
面对有些人,不需要对方知道我们是咋干的活,那怕我在家躺着呢,我把你这活给干好了。但是在面对有些人的时候则不行,要让他们看到确实给他出力了。”
其实我理解梅姨的做法,我也接受她的观点,事实上有些时候我也是这么做的,但梅姨之所以会向我解释这么多,是因为她没有看清我。
她觉得,我是因为今天演的这出戏,会让我觉得她这做师傅的是不是太假了,她考虑的重点还是她自身,演戏我也会,碰到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我也会这么做。
我最不满的事情是什么,两次都是明知我会受伤,还要让我那么去做,还有能不能别每次干这么大的活,就给我三五百啊,这次我手都伤成这样了,又才给我五百,不过我都不在意。
其实这次迁魂的事件中,最遗憾的就是那个旧坟址,既然都迁新坟了,魂还在旧坟驻留,那就足以说明旧坟址的好,只要重新修缮一下那个位置,还是可以继续用的。
只不过,这淋鸡冠血逼着他们搬家,虽说是梅姨的主意,可这毕竟是我干的,我这手指伤了算是轻的了。再者新坟大兴土木的修好了,也不是轻易能在破土往回迁的了,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如此,该着女领导这一大家子,只能享用风水宝地就这么多年,接下来,想指望着再借祖坟风水之力更上一层,那是不可能的了。
讲完这件事,我又向芦姐讲起了第一次负责给出殡的事,还是因为梅姨,还是去年的事情。
这迁魂的活干完,在刚入冬的时候,梅姨的父亲过世了,她非要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负责她父亲丧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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