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事情的严重性,县令将宋威收押,其他人都回到了镖局,聚集在外的百姓散去,回到街坊散播看到的一切。
我们站在县衙门口,请守门的官兵进去禀报,县令随着外商一起走出来,外商的情绪明显被安抚。
县令送走外商,我们随着县令走到县衙后厅,小厮端上的茶水也只小抿一口,单刀直入的说明此番前来的目的。
我做了担保,县令也没有说什么就让我去牢里提人了。这人情算是欠下了,有道是人情债最难还。
牢门狭小就算是正常身高的女子都要弯腰方可进入,里面的空间更是拥挤,木制的栅栏连接每一个牢房,每间牢房的布置只有简陋潮湿的土床和草席,有的甚至牢房内全是尿水混合的泥。
醒目的味道冲击我脆弱的鼻腔,下意识抬手抵住口鼻,牢狱内的墙壁严丝合缝,没有天窗,牢房里的犯人都蓬头垢面的缩坐在角落,身上的每一处都散发死亡的哀鸣。
我心中升起一抹同情又瞬间消散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
在这种地方只会丧失身为人的一切吧。
栗枫他俩看着还很精神,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倒是不像吃苦的样子,我还以为他们会被苛待。
回镖局的路上栗枫一言不发,尧风兴致勃勃的说了一路,把他们经历的描绘的酣畅淋漓,我听了都忍不住要给尧风十文钱的铜板。
我给桃三娘一个眼神,三娘慢慢走到后面,我与栗枫并肩走着。
我开口询问:“我以为牢房会建造成铜墙铁壁的样子,没想到有点颠反我的想象。”
栗枫语气有点冷:“你想说什么?”
我长舒一口气:“你的人生现在不止有慎雪,你下次冲动前考虑下绣娘,也考虑下我们,毕竟我们都把你当亲人。镖局是我们一起建起来的,我出了钱,大家也出力了不是,你也不用自己死扛着想慎雪的事情。
你说的对,我年纪小没有你那么波澜壮阔的经历,但我会慢慢懂得,我也许不是一个好的大当家,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能做的,做出点什么来,不是吗。”
栗枫停下脚步,我的个子没他高,他对视上我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寻教育我的蛛丝马迹,视线转向桃三娘他们。
桃三娘微微仰起下巴:“施贤弟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尧风和暴平对视一眼,咧开嘴笑着说:“我俩管饭饿不死就成。”
栗枫斜着瞥了我一眼:“我是倒了八辈子霉认识你这个小鬼。”
我知道,虽然他说完话只留下一个背影,但他绝对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下微微勾起唇角。
我微微摇头跟在后面走,提高音量:“什么叫倒霉啊栗叔,明明是上辈子求来的缘分吧。”
桃三娘在后面接过话:“这只能说明某些人不识璞玉喽。”
尧风揽着暴平的肩膀:“说不定上辈子咱还是这关系。”
栗枫站在镖局门口等我们:“做饭了吗?”
我们几个被问的面面相觑(qu),我先打开门走进去:“我刚想起来我忘记清点物品了。”
桃三娘紧随其后:“老娘的的账本还没算。”
暴平不言语径直走进镖局。
尧风对上栗枫的眼神,生硬的解释:“我不会做饭。”
然后栗枫抓着尧风去后厨做了一顿丰盛的菜肴,整张餐桌上,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