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客气,只是季公子暂时不能入住皇宫。”
闻言,季洵缓缓停下脚步,笑容微僵。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再不能以季洵的身份进入秦宫,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你知道的,思兰心结未解,如果你突然出现在秦宫,她一定会气出个好歹。你先在我的私府住下,不要随意出来走动,等时机成熟,我自会接你入宫,你看可行?”
敛去周身傲气,季洵拱手谦逊道,“姜侯言重,若无姜侯瞒天过海之策,季洵此生怕是也出不了那季国皇宫,有姜侯此等大才辅佐,季某实在为思兰感到高兴。”
寒暄几句,话锋一转,季洵忽然小心翼翼的问,“对了,念儿还好吗?他有没有……有没有问过我?”
“实不相瞒,当初季公子突然登基,思兰为了保护瑾儿……瑾儿不知道他并非我亲生,所以……”
这种回答早在意料之中,季洵扯着嘴角苦笑,感激道,“侯爷把念儿视如己出,季某知道该怎么做了。”
交谈间,天色渐亮,姜严华把季洵送到私府,便马不停蹄的回到皇宫。他以为这一切都发生的神鬼不知,却没有想到白胜男早已了如指掌,就等着他主动交代了。
暗探汇报姜严华入宫,白胜男掐算时间让詹泰去请他到书房用早膳,并告诉他穿好朝服今天一起上朝议事。李桔暗自庆幸回来的正是时候,姜严华却嗅到了几许监视的味道。
“三哥,你……”指了指脚上两只不同颜色靴子,李桔见三哥眼神涣散,关心道,“三哥是不是感染风寒了?头疼吗?还是哪儿不舒服?”
“我很好。”
褪下白色祥云靴扔到一旁,姜严华想不通,自己明明很小心,白胜男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计划的?到底是哪一步露了马脚呢?还是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詹泰,陛下昨夜一直在上书房吗?”
“回姜侯,是的。”
詹泰平日里本就话不多,国字脸上常写满刚毅,由于是陛下的近身侍卫,他几乎不与朝臣谈论陛下的行踪,但姜严华并非朝臣,所以他才偶尔回几句。
李桔打趣道,“詹泰,你这样话少,肯定没讨到媳妇。”
詹泰露出转瞬即逝的笑容,仍旧严肃道,“要让李大人失望了,下官前天刚得一儿子。”
自讨没趣的碰了一鼻子灰,李桔尴尬的摸摸鼻子,扑哧一笑,爽快的掏出五两银子塞进詹泰手里,“问的早不如问的巧,小小贺礼不成敬意。三哥,你的礼物呢?”
詹泰闻声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躬身道,“姜侯昨日已经送了纯金锻造的长命锁,小臣还没来得及道谢,这是我娘让我带的喜糖,粗糙的很,但是我娘亲手做的。”
缓缓拉开荷包,掏出一块放进嘴里嘻嘻品尝,姜严华的眸子闪亮着,这味道与记忆中父亲每次外出带回来的糖果相似,他又掏出一块递给李桔,李桔塞进嘴里,也直呼好吃。
“小小金锁如何能与老夫人的心意想比呢?这个世上不是什么都能用金银衡量的,詹泰,好好孝顺你母亲,她年纪大了,若有什么困难不好和陛下开口尽管跟我说。”
詹泰感激的再次拱手致谢,姜严华懂得点到为止,披上外褂示意他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