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被带上的瞬间,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清介自守,青丘公子。
小狗不知道它的两个主人去房间里干嘛,见涂山璟出来,哒哒地跑过来摇着尾巴。
涂山璟无心和它玩耍,伸手胡撸了一下它的头,就把它放回纸壳箱的小窝里面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地一口气灌下。
就好像一滴墨水滴入了一杯水中,随即迅速渗透晕染开,然后那杯水就再也无法恢复清澈了。
他关了灯,盖了被子,弓着身子侧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出神。
灼热和甜蜜的浪潮席卷了他,他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庭萱那迷醉的脸。
第二天一大早,他醒来就把睡裤和夏凉被都洗了。
先是默默地手洗了一部分,然后囫囵塞进洗衣机。望着洗衣机中被注水然后裹上泡沫的衣物来回翻滚,他觉得自己的罪恶感也随之被涤荡掉了。
幸好庭萱还没醒。
依萍,哦不,昨天胜琪给改名的杜飞,此刻正在纸盒箱里哼哼唧唧地往外爬。
涂山璟把它抱出来,它先是咣咣地喝了一碗水,然后又开始像水烧开了一样发出细碎而尖细的哼哼声。
涂山璟回忆着昨天庭萱给它带牵引绳的手法,把绳子给它扣好,领着它下楼了。
他顺便买了早餐回来,一开门,听见庭萱那屋有动静儿,庭萱趿拉着拖鞋下地了。
打着哈欠和涂山璟说了声早,她揉着太阳穴进了洗手间。
“啊!我昨天没卸妆就睡觉了?!”洗手间里发出了她的尖叫。
涂山璟一抖,默默地在茶几上放下早餐袋子,掏出手机搜索起了“卸妆”这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