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滢虽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强忍了心中的好奇没有去打扰。只道:“别声张。”
乔姨娘是他母亲的陪嫁丫鬟,也是自小跟在身边的丫鬟,她面对自己时,目光坦然,眼神清澈,决非奸侫欺瞒之辈,如果现在她选择了不说,那就是她认为不能说,自己何必去逼她。
从那以后,孙滢对待五娘更为宽厚一些,经常送她一些首饰、衣裳之类。
五娘经常上午来请教孙滢关于学业方面的问题。
她的目标很明确,“我现在就不学做诗了,就认一些字,再有信件,能会写会认就行。”
孙滢觉得很奇怪,“上次我去送信件,乔姨娘是不会看信吗?她没有给你启过蒙?”
五娘苦笑了一下,“她说学的多了对我没什么好处,她对我要求不高,只要能健康的活着会做女红就行。”
有母亲会对女儿有这样的要求吗?那现在为什么又不反对五娘跟自己一块练字呢?这实在让人太意外了。
相识久了五娘也对孙滢发两句牢骚,“别人都对亲生的女儿好,但我娘啊,天天做女红补贴娘家,我一个姨母,是个药罐子,天天花钱。姨娘这些年做女红的银钱都补贴给了我那位姨母。”
补贴家里?
二舅舅写信明明说乔姨娘只有一个弟弟,日子过得尚可。但并没有什么姐妹在京城。
“你跟姨娘说,我略懂医术,可解姨娘燃眉急。”孙滢道:“像姨娘那样天天做女红能有多少补贴?补贴到什么时候算个头?”
五娘道:“我也不懂姨娘,她有时候也对我挺好的,就是银钱上面特别小气,以前你没来的时候,大夫人管家,恨不得地缝里面都抠三遍。别人嫌厨房里的伙食不好,偷偷的拿了银子出来补贴伙食,唯独我和姨娘,整天就是两套衣裳,翻来覆去的穿,她的衣裳破了,就改成小的给我穿,还是老太太偶尔看不过去,赏她两块布头,她就那样拼接了给我穿,还对我说,穿着穿着就长高了。大了有能力了自己挣。吃那么好做什么,吃的好东西进肚子里去别人又看不见。”
“我就是个庶女,老太太不管事,大太太立不起来,我能怎么样呢?甚至衣服破到不好意思出府!我们母女不出来,不为别的,就是穿得太破烂,不好意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