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果酒的杯子又放下,心理上对于饮品的阴影仍未散去,“每句话都要暗含十种映射和讽刺,除去谜题和暗喻又空无一物不可解读。”
他使劲地咬了一口面包,吃到东西后,情绪又一下子缓和了,亲身验证糖分令饥馁者心生快慰的道理。“若不是他才识渊博,通天晓地,我必离开他。”
说完之后,他悄悄地向四周扫一眼,没见任何可疑的影子,又侧耳听,确认了室内只卡丽丰一个人。
卡丽丰以指腹抵着额头,悬空的小拇指轻颤,过了一小会儿,才微笑着明快地开口:“我还没来得及说,有一样物品莫尔斯让我提醒你看。”
“何物?”
卡丽丰将一张叠好的纸推到佩图拉博面前,纸张四周向中心叠起,成一封信件的长方模样,中央有一处蜡封的猩红火漆,漆上是串古怪难辨的文字,像闪电,像匕首。
不知怎地,佩图拉博一见它,心里就有很不好的预期诞生。
他谨慎地将信件捧到手里,扒拉两下火漆的边角,没敢立刻掀开。
“这是什么?”他问。
“莫尔斯先生写给你的信,他嘱咐你在安静的地方拆开。”卡丽丰指节支着下颌,笑意盈盈,满怀善意。
佩图拉博心头那隐约的不安变得愈发响亮,像一丛变换不定的黑色阴影,时时预告着他将要遭的不幸。
他强咽惊慌,鼓励自己不能抛却理性相信直觉,然后毅然决然地揭开蜡封。
“佩图拉博,我忽然想起我有一事几乎忘做……”
一道充满讽刺与挖苦的男声立时从信封里传出,佩图拉博马上将信封像手被火焱燎了一样甩出,信便直接腾空飘起,在空中大肆彰显它恐怖的存在感。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夸你一句,你的作品就多出色了?我不在台上点评你,是懒得浪费那么多精力,你的问题太多,我不指望三言两语说明白……”
卡丽丰默默向后仰。
“……你以为他们真的喜欢你的作品?要不是第一个上台的恰巧选了你的双人雕像,后面的公民不知道如何选择,索性跟着第一个人走,你觉得你能有幸拿下这场胜利?我希望你已经从毒药里清醒……”
佩图拉博跳起来去扑那封信,信纸悠悠哉哉飞得更高。
卡丽丰觉得她该先离开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