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提兹卡人珍重地接过莫尔斯递给他的一块晶石,恋恋不舍地从晶石深处波动不止的以太之风幻象中移开眼。“这位孩子是你的……?”
“他是我的学徒。”
“他是我的父亲。”
制衣匠惊讶地瞪大眼睛。
莫尔斯拍了一下佩图拉博的头,快速说:“这孩子亲生父亲死得早,你理解一下。”
这下纵然是以影像模拟着浩瀚之洋内部波涛一角的珍贵晶石也无法抵消制衣匠的疑虑了。
他取出刻着格线的长茎苇草,为佩图拉博测量尺寸,从他皱起的眉头和欲言又止的颊肌,可以看出这名淳朴之人有许多疑问。
他示意佩图拉博张开双臂,灵活地让朴素的软尺从男孩背部经过,并有礼地避免触碰这异乡男孩的皮肤。
最后,提兹卡人选择了一个友善的开场白。
“你们从哪里来到这儿?”橄榄色皮肤的本地人问,“外面还有人居住吗?我以为提兹卡之外早就没有城市了。”
“不仅有,而且很多。”莫尔斯说,“距离这儿非常遥远,生活方式也不一样——伱想做哪套衣服?”
佩图拉博看了一圈,“东面展示墙自上而下第二行,自靠门侧至里侧第二列。”
“很有条理,小先生。”提兹卡人夸奖道,“我们的图书馆会很欢迎您。大学者马格努斯近年来又向图书馆中增添了很多的图册,有些还配了插图,正适合您这个年纪的孩子去阅读。”
“我不是小孩。”佩图拉博绷着脸说。
莫尔斯一边走到佩图拉博指定的本地普通男孩款式布袍的成衣样品边上细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嗯,你不是。马格努斯在你们这里很出名吗?”
“当然,他救了我们所有人。”一提起马格努斯,提兹卡人话语中马上涌起由衷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