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理解你在心中夸我。”佩图拉博的表情与其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一种恍惚的麻木。“所以你不用说出口。”
“如果不说出口,我怎么让别人知道我的想法呢?”多恩并不在意,“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同意你刚才说的若干条看法中的第一条,即山阵的维修相对紧要。”反正不同意最后一条,佩图拉博想,“防卫系统留给你自己建设,不要阻止我的舰队在停留于因威特期间正常起降即可。而生活设施,我需要亲眼见证后再下决定。”
“我赞同。”多恩说,“山阵号尚不支持长途对地通讯,三十小时后因威特将派遣航天飞机接我返回地表,届时我将带你查看因威特的具体情况。”
“我相信铁血号也将在三十小时内抵达此地。”佩图拉博说,“届时我将向你展示我迄今为止在工程学上最佳的成果。纵然其相比山阵光辉不过渺小荧光,仍是我尽心竭力之作。”
“我会等待。”多恩平静地点头以示同意。“我很期待。”
——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觉得——”
“小声些,原体。”莫尔斯打断了他,“这里的隔音可不怎么样。毕竟谁会在舰载修道院里削弱而非加强声音的传播?”
佩图拉博左右看了看,周围既没有因威特本地的工人,也没有他下令分散到山阵号中开始检查情况的子嗣。
无论如何他还是压低声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认为多恩很好交流,莫尔斯!”
“嗯,”莫尔斯手指刮过墙面,抹去一层近几年频频有人往来导致出现在山阵号上的浮灰。曾经鲜艳的壁画现在苍白褪色,兴许是恒星光芒长期直射至此造成的。“我们做一些比较。”
“假如这儿有一个人,”他在墙上的灰尘里画出一个简笔画的火柴人,“总是笑得很友好,但你问他一百句话,他才回答你一个问题。”
接着,他在旁边画出另一个火柴人,圆形脑袋里加上下撇的嘴,“这儿有另一个人,从来不会假装他有多易于沟通,但你问一句他答一句,全部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