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尼奇诺,女士。我很擅长隐藏和寻找,尊敬的内务总管,我们赶紧离开。”士兵的话语变得冷而沉闷,像铁在冰面中向阴影里下沉。
他抬起头,大半张脸被战火带来的浮灰沾染,但他的前额形状与高耸的眉骨仍然具有鲜明的种族特征。一双无情的眼睛潜藏在眉骨投下的阴影之内,闪动着极地区域独有的蓝绿冷光。
“你来自哪里?”尤顿问,将声音从喉咙口挤出,感受到自己浑身正在微微地颤抖。一种原始的恐惧攫取了她,她情不自禁地找出一些话来延长时间,恢复对自身躯体的掌控力。
“我来自巴萨弗。”马尼奇诺说,“不要犹豫,时间正在流逝。跟我离开,女士。”
她没有倒下仅仅是因为她站着的身体是如此僵硬。
“康诺在哪里?”尤顿问,“罗伯特在哪里?”
“我无从得知,女士。”马尼奇诺说,语调紧绷。他加强的重音及其中近乎明示的威胁,反而让尤顿重新找回了她自己的所在。
尤顿看着他,向后退了一步。
“你太高了,士兵。几乎像那些星际战士一样高大。”
她摇着头,勉力挺起胸膛,即使她疲倦的腰背正疼痛不止。
“也许别人仅仅以为你是个基因奇特的亚种,但我不会认错。是的,超凡者的对手只能是超凡者,没有与星际战士同等力量的支持,嘉兰没那个胆子造反!你们用狡猾的诡计制造混乱,毁灭城池,现在又要用我的性命去威胁你们的目标。你们的卑劣令人唾弃,但从我身上,你们将一无所获。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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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尼奇诺收敛了所有的表情,他脸上遗留的情绪除了警戒和隐秘的多疑外,还有令尤顿产生了更多不解的另一种情绪。
紧张。
这背后的意味远比邪恶诡策得逞的自满更引人深思。假如洋洋自得等价于危险,那么不应产生的紧张则等价于失控的危险。
“我是阿尔法瑞斯,女士。”他说,移动时动作快到不可思议,就像一种不存在的暗影在消失后高速重现。或许他正是依靠自己的这番能力,穿梭在危机重重的马库拉格城墙之内。“虽然我不能否认我和此事的关联,但这不是我计划中的乱局。”
耳后神经传来疼痛,她被迫陷入昏迷。
——
誓约之剑挡住了另一次攻击,钢铁的碰撞在圣堂中荡出回声,和摇曳的烛火一起在墙壁上扭曲。西吉斯蒙德挥出长剑,重击敌人的胸口。他的嘴里流出鲜血,视线变得模糊。一些诡谲的沙沙声在兵刃交击的空隙中徘徊不去,干扰着他的心智。
这场战斗对他充满了纯粹的不利,誓约之剑没有锋刃,而数秒之前刚从敌人手中抢夺得来的爆弹枪已经打空,随着他身上陶钢甲的断片一起落地。他必须找到敌人的每一个错误和弱点,解除对方的武装。而当他挡下了一次明显的致命攻击后,他将要做的事立即变成结束对方的生命,无论他们是谁。
这些战士虽然身穿阿斯塔特的甲胄,但他们的战斗风格颇为奇异,既不轻盈也不沉重,灌注在他们动作中的是一种别样的冷酷与野蛮。他们的体力和强韧度似乎深不见底,但战斗的技巧却近乎于无,且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