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探究道:“我听得你所讲的帝国真理,似是并不许可这番祭拜天地自然的道理?”
可汗一笑:“有何不可?但按你们的说法,巧高里斯几年内是做不完全套的新兵改造,纵我有心令人往伱们钢铁勇士去,手头上也挑不出可用的人选。”
“大汗!”为首的战士呼喊道。
后者噔噔退开,下盘已乱,单辫的旋即追上,眨眼将钝刀逼上,一击敲在右肩,若是用了真刀,转眼这一条臂膀便全得下来。纵是一把钝刀,回去也得肿上数日,才能消了血痕。
莫尔斯笑道,从他那匹黑马上跃下,手下不使劲地捋了两把漆黑油亮的马鬃。
“去预备着攻进帕拉丁的首都。”战士道。
他正待再附上几句旁敲侧击,探一探王座对所辖世界的管束态度,忽听得草原上五、六匹骏马疾奔而来,马蹄声响眨眼便到了近前。
“有些原体母星与泰拉的文化差异并不大,只在文明的表现上出现明显的分支,例如彻莫斯、科索尼亚等地。你的奥林匹亚也该算在这一类别中。在这些地方,泰拉裔的军团战士会比较容易与后至的士兵达成和谐。”
场下登时一片屏气后的喝采,人人拍桌相庆,无不佩服。战士们以巧高里斯的礼节互相握了手腕,汗如雨滴,气喘连连,而后各往临近的桌边走去,饮下烈酒助兴。
“——璞玉未琢。”黑衣人话锋回转,悠悠笑道。
战士爽快地露着笑:“先预备着,同弟兄们练练马术。”
两个过招的刀客往来愈快,单辫的长刀一摇,向斜侧滑出两步,身子一底,又将长刀一拐劈来,端的是一个来势奇疾。光头的战士应势而上,虽有忽缓忽紧的差异,大体上可谓越攻越快,变化繁复,逼得单辫的应接不暇,左支右绌,也引得周边旁人目眩不已。
可汗微觉奇怪,“听你口风,怎地连那小战士还未入了军团,你们便把路都给人铺就起来了?”
“三年前,奥林匹亚办了场赛事,有一项便是骑术。佩图拉博看那骑术比赛的冠军,名唤格布的小孩年岁合适,心里也情愿,就准许他入了候补人的队伍,再另挑一批同星球的子弟,陪他一块儿组个小队。如今算来,差不多也该上战场历练了。”
几名战士挨个冲着偶然撞见的大汗施了礼,便策马奔驰而去。
他笑了一声,忽地轻声一“哦”,只见场中一阵白光闪动,单辫的手底下刀光一吐,冷刃如虹,速度竟又上一层,若非临场地有了突破,那便是起先的出招都留了三分余地,换来这一招奇兵骤起,霎时破了光头的刀势,刀锋斜转,砰一声将刀背撞在光头的左胸。
“虽有招式,却没得应变的法子,”黑衣人笑道,探身从酒碗里捏起枚果子,又往回靠到毛皮的软座上。“因此得冒先攻的险。”
风声顿起,忽而又去,天光乍然落进远山的一线狭缝,正映亮了阿尔塔克平原边际的高山脊梁。那是世界的弓背,顶起苍天垂落的穹庐。
此时雪季已过,一丝深青的绿意染上山来,描出一笔万物还春的黛眉,苍天不言,而四时行,明夷未转,百物尤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