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们如今所见的事物并不丑陋,而是一种更为光辉、更为精美的存在,是那些已死的巨型骸骨仍然活着的升格体。
“第一只,”卢瑟说,看着一只冉丹异形在他们面前的全息屏中向宇宙深处四散分解,两对羽翼分别在燃烧的烈焰中坠向两侧,躯干则如同卷入永恒的黑暗物质之中,转瞬之间向内收缩、继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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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太激进了,”荷鲁斯担忧地说,继而无奈地一笑,“几年过去,怎么轮到我反过来批评庄森计划激进了?他怎么敢率领舰队孤军深入?”
佩图拉博怀疑这和昨天的数据板是同一件物品,只不过在某种超凡力量的影响下转变了形态,变成与游子圣堂气氛更加符合的羊皮卷。
卢瑟咬了咬牙,与死翼之首相互点头,然后靠近宝座,克制住语气中任何能够泄露情感的音节。
狮王送给他们的第一条命令,就是绝不可靠近冉丹异形,不可倾听它们妄图通过灵能或其他任何方式传递的消息,因此,暗黑天使的频道中只有军团内部能够制造的战时声音,骤然一听,这几乎能令人误解为一场仅存于星际战士内部的战斗。
“注意深色光矛,”莱昂开口,抬起眼皮,平静地将目光移向两名星际战士。卢瑟立刻将这条消息传递给战斗中的暗黑天使们。
没有人知道为何在异形的腹地,它们的形态会与人类古老历史中的传说形貌相似。不,或许他们的主君知道,卢瑟想,在镜面般光滑的金属倒影中,回望莱昂·艾尔庄森假寐的身形。
狮王从静默中回到现实,高贵的脸孔中,那庄严的底色之下,似乎蕴藏着一种隐隐存在的不快。
“莫尔斯。”佩图拉博叹了口气。
卢瑟低头应答,而候古因则依次联通各个通讯频道,向他们传达莱昂·艾尔庄森的号令。
它的头部被头盔般的亮色外壳包裹,仅仅露出浅粉的下颌,下半身也不再是纯粹的鱼尾,而是并拢的双足与一根单独的蛇尾,全部被坚硬的流线型银亮甲壳包裹,在深空中轻盈地摆动。
狮王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嗯?”
而大范围轰炸的骨质太空鱼雷则拥有着破坏现实宇宙的能力,在伤痕累累的宇宙中炸出破损的缺口,能量在其中短暂地爆发出湮灭的翻涌,瞬间制造出不可阻挡的绚烂死亡,将舰船咬断、吞噬。
数分钟后,颜色极深的湮灭性灵能矛尖疾驰于宇宙的阴影之中,纵然暗黑天使有所准备,但它依然扎穿了一艘护卫舰的防爆挡板,继而引发了小范围的吞噬效果——这一次的攻击过于精准,不论是时机还是位置,都近乎无懈可击,而它的威力也难以防范。
洛嘉略带好奇地说,他雀跃的话语如一阵冷风,在游子圣堂内静静刮过。
从各种角度而言,它们最类似的生物,都已不再是人类帝国所仇视的异形,而近似于早已在帝皇的号召中遭到焚毁的古老宗教中,雕刻与画作中的……自上而来的天使。
“在第一批冉丹天使被我们战胜后呢,大人?”
“……直到最后几只到来稍迟的银色天使逃回亚空间。”莫尔斯翻了翻第一军团通过星语回传的战报书,然后把注意力重新挪到自己手中的羊皮纸卷和羽毛笔中。
在四名原体之中,依直选校尉个人看来,首归之子的战斗意欲源自对兄弟之死的悲痛,与帝皇之命的遵从;怀真言者——从他们平日里的战争案例就可看出,怀言者有多么憎恶异形的存在;钢铁之主,这支军团从未表现出对战争的任何倾向或狂热,候古因看不透他们坚韧外表下的真情,尤其是他们永远坚如钢铁的原体。
难道第一军团的武器库中还藏有更多佩图拉博无从探求的秘密武器?佩图拉博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莫尔斯刻意吸了口凉气:“我总觉得冉丹天使的画像明天就要出现在你们所有怀言者的床头,纸上插了一百三十枚诅咒钉子。哦,别这么看我,奥瑞利安,或者你们一人一份地挨个烧一张?”
“我们要继续追猎新来的异形吗?”
“是它们的内战需要我们的协力,而不是我们离不开它们的帮助。”他冷厉地说,似乎不止是在回应卢瑟一人的询问,而是在同时怒斥另一个存在的求情。“毫无疑问,这场围猎中的任何猎物都不可饶恕。”
起初,被放大的画面仅仅是战火纷飞的虚空战场中一处微不足道的背景,直到数片雪花般的阴影忽而浮现在太空深处。
他甚至很难想明白,第一军团是怎么成功实施了一次如此干净利落的突袭的。在任何基于已知数据的测算之中,他都算不出暗黑天使是如何同时战胜了两批风格各异的敌人。
“大人,”候古因皱起眉,“我们要拟定新的指令,来防御这些攻击。”
狮王眯起眼睛,从唇间轻轻呼出一口气,冷静地看着这支意料之外的援军,迟迟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