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周不劳,那女子举止怪异,居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岭之中,一看就是妖兽化形,袁道友也是被其魅惑了,万不得已才演出这场戏罢?”
“正是正是……好险,多谢周道友出手相助。”袁景牙都要咬碎了,也只能吞下。
周不劳看去,方才那女子果然不见了,现出了一具焦黑的鹿形。
“袁某来此,也是为了探索五百年前神匠山的遗宝。”袁景扯开了话题,他必须得弄清楚周不劳的身份。
“此地有神匠山遗宝?”
“或许有,因为此地定军山,曾是神匠山的诏山道人与妖族之王斗法之地。”
周不劳目光微动,淡淡道:“哦?说来听听。”
袁景余光时刻关注着周不劳,清了清嗓子,语气忽然变得深沉绵长:
话说五百年前,烛阳并未建立,此地乃是杞国,那时人妖不合,为夺天道气机,两族大战一触即发。
杞国边疆,冥旗悬而高挂,妖煞之气席展百里,大军绵延不绝眼望难尽,金枭黑虎两尊妖兽之首化作的北莽妖族号角,犹如骇人怒兽般时刻准备喧啸。
血色高阳,腾浮不落。
定军山间,无处不弥漫着一股萧杀气息,覆于黄沙之上,游于山野之间,凡有灵识生灵无不俱退百里,哪怕灵智未开的野兽也本能的颤抖着四肢,哀嚎着逃窜。
“诏山道人一身修为可都是天材地宝养出来的,浑身上下,就连那头发丝可都是大补之物,要是能尝尝他那肥肝儿,再将他那活儿剁下……定是大补!”
牛角莽汉只是说着便已然垂涎欲滴,两盏溜圆的黑灯中,流露着赤裸裸的掠夺欲,一身虬结的肌肉加之半裸的魁梧身材,浑身遍布着触目惊心的伤痕,只一眼便知其嗜杀成性。
“好你个乌腱,跟了主上多日还是如此愚钝,这些猴修道士最宝贝的就是元婴和法器,你倒好,净是贪吃好淫。”
乌腱哼哧了一声,犟道:
“钦公,不是咱家说你,咱家就这样,主上都不嫌弃咱家,你倒天天罗里吧嗦个不停,母牛叫春都没你这么聒噪。”
符钦公不气反笑,轻抚山羊须道:
“你这犟牛儿,罢了,到时将诏山道人那元婴做成法器,定是仙品的上等宝贝,这回定叫那岳灵老儿眼馋手痒,呵。”
“做成什么法宝,说来给俺听听!”
符钦公斜瞥乌腱一眼,摇摇头,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