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黑潮的“做旧”,又不太像。
急躁的人影撞进街边的玻璃,轰然炸裂的碎片之中,周不劳看到满是佳肴的厅堂。
八仙桌上,清蒸鲥鱼的每一块鳞片都闪着过于刺眼的光泽,佛跳墙的陶瓮里伸出青紫手臂,当他的目光落在正中央的鸳鸯火锅时,无数的沙丁鱼从沸腾滚烫的红油锅面钻了出来。
“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了,海不会再有,光也不会再来。”
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女声。
咽下石铁,怀出骨肉
吐出
拔光羽毛,截断翅膀
从今而后,皆为羔羊
“终于,等到你了。”
冰凉的手指抚上后颈,铜火锅腾起血色蒸汽,周不劳从汤面倒影看到,那双裸足红色高跟鞋轻轻的踩在他的肩上,似乎是因为这地方的影响,那双高跟鞋也有一半变为了红色的绣花鞋。
鞋尖的并蒂莲刺绣,滴落血珠。
噪点已爬上他的下颌,喉咙里翻涌着雪花洪流的铁锈味,意识如同簌簌坠落的腐足碎屑消散。
我是祸水的皮囊,我是沉默的愚盲
践踏我的冕卫,刺穿我的胸膛
挖出我的心脏,掏出我的肝肠
太阳明媚,地上天堂。
唯有我们,不配歌唱。
——绘神司
红色绣鞋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在这首颂词彻底印在周不劳脑海时,脑海中的雪花和噪点全部消失了,焦躁不见,清明回复。
“我没死?”
“孩子,你没死,但是你不该来这。”
尽管这高跟鞋没有五官,但是周不劳依旧能听清,这就是她的声音。
“……”
周不劳不知如何回答,这双鞋对自己似乎并没有恶意,但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局面的感觉,唯一一次打破,还带来了更糟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