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再上路,没跑出去多远,那二位又睡着了,真是吃得饱、睡得着,要不说无知是福呢。
他们俩理解不了连安的那种恐惧和焦虑,只认为自己出来这一趟就是安一安大哥的心,顺便也长长见识。
付宁倒是能猜到一些,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解决,所以把这两位送出去确实是上上之选。
这一天,他们没有停在杨村,而是顺着海河一路往租界跑,现在各国在紫竹林一带设立九国租界码头,出洋的船都得在这儿找。
等到天都黑了,他们也没赶到码头,只好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大车店住下。
这种为了往来的小客商走货设立的旅馆,主打就是一个便宜。
住只有大通铺,吃只有窝头和咸菜,喝的就是白开水,其他的都没有。
不用说溥旭,付宁一进屋都给熏出来了,这大热的天儿,屋里一股捂巴了的馊味儿,再加上汗臭、脚臭,威力快追上毒气弹了。
就这个通铺,付宁宁可院里站一宿,要不他就跟骡子挤挤去,木头养的牲口都比这个地方干净。
吴树丰捂着鼻子找伙计,问有没有单间,不用多大,他们打地铺都行,就是独立一间的。
可惜人家没有单间,小吴塞给他几个大钱,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那小伙计摸到铜钱就不放了,挠了挠脑袋,把他们四个带到了牲口棚边上。
那儿有个放草料的简易房,现在天气热,住在这里还更凉快些。
也行吧,虽然牲口棚味道也不小,至少这气味来源它单一啊!
凑合了这一宿,第二天都没人催,大家都早早起来了,实在是睡不着了,除了味道大,就是太吵了,一宿骡子哼哼驴子叫,神仙他也睡不着。
等到太阳升到半天高的时候,他们总算到了港口。
九国租界码头,沿着海河两岸一字排开,他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个流程,只好一个码头一个码头的问过去。
每个码头都有不止一个的船运公司,有货船、有客船,去国外的客船可不是天天有,短的一周一班,长的要几个月一班。
而他们运气极好的在德国租界码头找到了一班去日本的客船,不仅还有票,而且中午就出发了。
小吴跑着去看了票价,到横滨的头等舱最贵,要五十四块钱,而到长崎的三等舱最便宜,只要六块钱。
那他们是到长崎还是到横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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