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敢轻举妄动,又蹑手蹑脚的蹲到东厢房窗户底下。
付宁从兜里掏出一个大拇指高小窝头似的香块,躲在角落里点燃了,悄悄的放在支起了窗户的窗棂上。
吴清拿了一小袋香粉,摸到了后院和中院相连的月亮门边上,捋着门槛撒了三道。
药是跟秦公公那儿讨的,出门的时候他们一人喝了老爷子一盏酒,说是到天亮都不会被药迷了。
趴在北房的窗户底下,付宁点着了第二块香,刚推进窗户里,屋子里就传出来咣当一声儿。
吓的付宁一缩脖子,在墙上贴得死死的,过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才又把脑袋探出来。
吴清已经从门边上溜回来了,听着东厢房的呼喝声越来越小,他们俩又扒着北房的窗户往里看。
那个老头已经不在堂屋里,现在是西半间里有动静。
挪了几步,发现这边的灯光要亮不少,那个老头儿背对着窗户,站在炕边上,弯着腰使劲儿往下摁着什么。
等他转过来走到桌子边上,付宁才看见那炕上放着个半球形的架子,上面绑着一个男孩儿。
一个光溜溜的男孩儿!
他嘴上勒着布条,手脚被固定在架子上,只能呜呜咽咽的挣扎。
刚才那咣当的声音,就是他动作间带着架子撞上了墙壁。
“别费劲了!我的药可是管用呢,用不了一时三刻,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头儿打开了桌上的箱子,拿出个布包,一抖开,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刀子、剪子、针。
又拿出了棉花、棉布,还有几根带着羽管的鹅毛。
他拿起一把小刀,在眼前仔细端详着,满眼都是怀念。
那刀是半月形的,刀把在中间,中间宽,两边出尖,在灯光下刀刃闪着寒光。
“老爷子我干这个干了一辈子,手艺没的挑儿,你小子也是有福的,将来成了宫里的红人可别忘了我。”
话都说到这儿了,付宁要是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那他就是棒槌了。
他们的迷香放在了堂屋,往西屋里飘得慢一些,现在那个刀匠只是动作有些迟缓,头脑还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