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那都不长记性,就光记得啥能吃、啥不能吃,啥好吃、啥不好吃。
看着三岁的妹妹,瘦得皮包骨头的,扎着两个黄黄的小羊角辫,穿着哥哥姐姐们穿剩下的、打满补丁的旧衣裳,可怜巴巴地瞅着老妈。
徐禄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悄悄地就红了眼睛,后悔自己以前游手好闲的,不干正事儿。
家里少了个快成年的劳动力,多了张光知道吃的嘴,这日子能好就怪了。
晚上徐禄躺在床上,暗暗下了决心,好好琢磨琢磨,明天一定得让小老妹吃上肉。
可他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想来想去,还不如趁着现在夜黑风高……这么想着,徐禄悄悄地坐了起来。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自己捡来的、目前唯一的家用电器——手电筒。
那时候的手电筒啊,除了电池不咋抗用,其他地方质量那是杠杠的好啊。
然后他就悄摸地溜了出去。
脚上穿着老解放胶鞋,这在当时那可是好东西呢。
他从东屋南面搭的草棚子里,在一堆平时放着的那些不用往屋里拿的工具里,打着手电把抄网给找着了。
徐禄悄悄溜出门,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这一路上,他顺道砍了一条直溜的树枝,把一头削尖了,另一头绑上一个用铁杵做成的钩子。
这玩意儿既可以当防身的武器,又能当拐杖使,要是陷在河滩里了还能用来救命。
对,他今晚的目标就是石河河滩。
结果他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听到后边悄悄地传来了脚步声。
要不是他重生后耳朵好使,听得远,说不定还真被自己的脚步声给盖住了。
“谁!”徐禄把手电筒调了个头,往后边照去。
“二哥,是我,我……是我,呜呜,你干哈去呀?”
徐茹在后边慢吞吞地挪着步子,一脸害怕得要哭的样子,还担心着徐禄。
小眼睛里满是泪水,时不时地抹一把眼睛,强装镇定,其实害怕极了。
徐禄无奈了,这小老妹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老细心谨慎了。
虽然胆子小,但是因为担心亲人,又不想让亲人担心,就努力忍着不流泪。
这让徐禄愧疚得不行。
徐禄记得,母亲去世后,父亲一夜白头,全家日子过得艰难。
他呢,还沉迷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