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山坡的时候,林子里的鸟雀都飞起来了,还有老鸹“哇哇”地叫。
四个人一下子都激灵了,一股凉气从后腰“唰”地蹿起来,在脖子那绕一圈,往前就跑,脸一下子就凉了。
刹那间,徐禄就觉得脸上冰凉冰凉的,还有点发麻。再瞅瞅大壮和大伯,浑身直打哆嗦,就觉得头皮麻酥酥的,跟过电似的,也就老爷子跟他情况能好点。
“禄……禄哥……”这时候,大壮浑身发冷,寒毛都竖起来了,还觉得腿发软,旁边的大伯也一样。
徐禄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扶着大伯的胳膊,轻声说:“大伯,你和大壮在这歇会儿,加点小心,黑瞎子要是奔你们这边来,你们就跑,我随后就到。”
“嗯,嗯。”
大伯应了两声,把徐禄的胳膊推开,自己扶着旁边的大石头站稳了。
这时候大壮和大伯两个人隐约想起来,小时候家里长辈给他们讲过,熊吼可吓人了,要是没打过熊的人,头一回听见熊吼,容易吓得尿裤子。
想到这儿,大壮和大伯突然觉得自己还算不错,起码没被吓尿了。
这么一想,两个人身上的寒气慢慢散了,腿也听使唤了,一个提着侵刀,一个背着麻绳背篓,俩人抬脚就走。
这时候大壮和徐大伯俩人在的位置比较高,在直线距离几百米之外,六红、一灰一黄,三条猎犬外加五条红狗子,在乱石塘里,从四面八方把一只黑熊给围得死死的。
这黑熊,应该就是他们听说的那只。
现在的它可比没遇见人之前惨多了,浑身是伤。
前两天老陈头碰见它的时候,黑熊就嘴被炸伤了。
可这会儿呢,不光嘴有伤,身上还有三处枪伤、两处刀伤,在它周围的那些乱石上,多多少少都有紫黑色的黏血,这都是这两天伊山屯的猎人们弄的。
八条狗、豺抻着脖子,不停地朝着黑熊狂叫。
而黑熊呢,四条腿着地,不停地朝着前前后后怒吼,虽然被烦的不行,但威风倒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