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合羽转身离去之后,整个局势似乎变得愈发明朗了起来。然而此刻,还有另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等待解决。
凤芷恬静静地端坐在华丽的宫殿之中,目光凝视着门口,耐心地等待着凤沛菡归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心中没有半点焦虑,反而平静如同水滴一般逐渐涌上心头。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凤沛菡风风火火地踏入殿内。只见她眼底闪烁着一簇簇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她怒目圆睁,直直地盯着凤芷恬,厉声道:“我们尊贵的二公主,不,应该是诡计多端的二公主才对。你又何必如此迫不及待呢?姑姑可真是小瞧了你呀!一直以来,本宫都认为你不过是个凡事都需人呵护庇佑的娇弱孩子,未曾想到如今你的翅膀已然坚硬到这般地步!怎么样,看到如今这局面,大家脸上都挂不住了,你可算满意?”
凤芷恬闻言,秀眉紧紧地蹙起,面露难色道:“阿恬实在没有料到姑姑竟有如此颠倒黑白的能耐!阿恬绝非心急所致,仅仅是想要保护自己而已。只是万万没料到,在姑姑眼中,阿恬居然如此具有利用价值,能够像一件物品似的被随意交换摆弄。”
凤沛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仿佛带着丝丝寒意,令人不寒而栗。她用一种充满嘲讽和不屑的语气说道:“哼!你当然是大有价值的啊。瞧瞧你这狐媚模样,竟能让那些男人们为了你神魂颠倒、如痴如狂,想来手段定然高明得很呐,自然算得上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只可惜啊,你如今竟敢这般公然地摆了本宫一道,想必也是铁了心不再奢求本宫的庇护了。行啊,那从今往后,你就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可别以为那魏染或者上元国是什么世外桃源般的福地!依本宫看,不过只是换了个地方跳火坑罢了,那里头的烦心事绝对不比这儿少半分呢!”
听到这话,凤芷恬并未流露出丝毫畏惧之色,反而一脸平静地回应道:“姑姑无需替阿恬担心,那就让阿恬自己去亲身感受一番好了。”
凤沛菡见状,脸色愈发阴沉起来,她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做姑姑的也就不再强留于你。日后啊,你就自己照顾好自己吧。等你要离开的时候,也不必再来向本宫辞别叩头了。”
凤芷恬听闻此言,缓缓俯下身去,恭恭敬敬地朝着凤沛菡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阿恬在此多谢姑姑多年以来的悉心教诲,您所说的每一句话,阿恬都会牢牢铭记在心间,绝不敢忘却。”
“本宫可不敢受你的礼了,去罢。”
凤芷恬微微侧过身去,她那绝美的容颜在光影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悠悠的话语从她口中飘出:“我原以为姑姑就算对我们三人未必都能付出全部真心,但至少对待我应该是真诚无伪的。然而,事实却如此残酷无情,让我心寒不已。只是未曾想到,姑姑这样未雨绸缪,早在我刚刚踏入残血国之时,就已经开始精心算计于我了。一年半以前,我被当做质女初至残血国的时候,曾经在两国边境遭遇了两波凶狠的刺客袭击,腹背受敌。如今想来,其中一波刺客想必就是姑姑你所派遣而来的吧。而另外一对,则是来自上元国的五公主麾下之人,其目的无非是想要破坏两国之间即将缔结的重要契约。”
听到此处,被质问的凤沛菡神色略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冷笑道:“是本宫所为又如何?不是本宫所为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还妄图凭借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去向祈墨告状喊冤吗?哼!未免太过于天真!”
凤芷恬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微笑。那笑容如盛开的花朵般艳丽动人,但其中却蕴含着丝丝残酷之意。
“姑姑你也说了,那些都是陈年旧事罢了。我此次前来并非要与姑姑清算旧账,过往之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我亦不会再去深究。如今祈墨尚需姑姑从旁协助,我若执意留下,只会令众人都陷入尴尬之境,我也不愿意这样。只是姑姑因一己之私竟如此对待凤麟,实在令人心寒!该说的话阿恬都已言明,望姑姑日后好自为之,多多保重。阿恬这就告退了。”
门外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洗,微风轻拂而过,带来阵阵清新宜人的气息。当凤芷恬伸手缓缓推开那沉重的殿门时,一眼便望见魏染宛如一棵挺拔的大树般静静地伫立在廊下。他脸上绽放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犹如弯弯的月牙儿一般,正冲着她温柔地微微一笑。
凤芷恬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脚步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迟疑起来。不知为何,此刻面对眼前之人,她内心深处竟生出一丝抵触情绪,似乎并不太愿意与之交流,尤其在此刻这种情形之下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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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心思敏锐的魏染又岂能看不出凤芷恬那细微的变化和企图呢?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下意识地轻轻侧身一步,恰好挡住了凤芷恬前行的道路。紧接着,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凝视着凤芷恬,再次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怎么,芷恬公主这是用完微臣之后便要将臣弃之不顾了吗?”
听到这话,凤芷恬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恼怒,冷冷回应道:“哪敢啊!方才已然见识过魏使大人你的厉害之处了。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在殿内可谓是舌战群儒、所向披靡,试问在场众人谁能及得上你半分威风呢?”
魏染闻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肆意与不羁:“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想必是对微臣今日之举颇为满意吧。微臣之前就说过定不会辜负公主所托,如今看来,倒是没让公主失望,怎么公主反而好像不高兴一般。”
然凤芷恬缓缓地皱起眉头,面色愈发阴沉下来,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魏染,实不相瞒,你这个人还真是令人讨厌至极。”
对于凤芷恬毫不留情的评价,魏染不仅没有丝毫生气之意,反倒笑得更大声了:“呵呵,公主此言差矣。其实讨不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