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废旧的庄园,有一座改建修缮的教堂,金黄色的十字架高耸在建筑顶上,在残月的衬托下,甚显阴诡。
蜡烛旁,一个坐在祈祷椅上翻着陈旧羊皮卷书的男人,匍趴在墙上的影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查拉图死了么?”
奥立顿脸色平静地笑了笑,起身的瞬间,胸口处悬挂的十字银架晃荡了一下。
“不过你干的很好,成功地拖延了时间,也拖住了我们结社第二号头疼的人物。”
“第二号?”
一旁出着冷汗的男人搀着骷髅拐杖走来,“你说的不会是……现在的六墨阁出席秘书长圣佛戾?!!”
“非他其无。”
“靠!”
安德一古鬼杖一敲,猛地站起,蜡烛的青焰闪动,照出了他几近狰狞的脸。
“老子他妈当初信了你的邪,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坑货合作?他要是找到我们,我们这还有的活?”
奥立顿从祈祷椅上拎起白色的西装,拍了拍纤尘后穿上:
“一切都是圣母的选择,既然我可爱的山羊‘查拉图’已经成功用死亡和鲜血拖住了我最头疼的隐患,现在也是好戏该上场的时候了。”
“你就这么确定,存续计划就能除掉那个小鬼?”
“我确定。”
奥立顿耸耸肩,“存续是我们结社的最高智慧结晶,通过基因锁定你觉得有可能消灭不了一个普通的小子吗?”
“我他妈都要动用你这个变态去干掉他,他能是普通人?!”
安德一古搀着鬼杖,有些焦躁不安,“耶律给我的最后一次我已经全压在你这儿了,要是在翻不了盘,我他妈死之前一定要拉你垫背!”
奥立顿眼神冰冷地瞪了他一眼,松开了原本攥紧的拳。
“看在你我有誓约的份上,这次我放过你的无礼,鬼杖。”
说着,他吹了声口哨,那些隐匿在各个阴暗角落的影子抖动了一下,好似在躁动地寻找狩猎的猎物,而那些影子都是一头头怪力公羊。
安德一古见状,眼神有些惊愕。
这些乌灵的气息他非常熟悉,都是一些拜火教会的余孽,本来都是他的棋子,现在全成为了奥立顿的忠实仆从。
“其实我也一直很好奇,耶律们既然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为何要如此执着让那个小鬼死。”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安德一古不快地说,气息粗喘不堪,“那个小鬼……那个小鬼,是那场实验唯一的幸存者!而那场实验是康纳家最忌讳的秘密。”
奥立顿停顿了一下,打开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午夜的钟摆,预示着开始与结束。”
他说:
“他,作为‘圣军’的失败品,其价值远远不如你丢失的转生之筛,而且我可不觉得杀了他对你的活命有什么好处。”
安德一古手指嘎啦作响,眼瞳不快。
“现在我被耶律抛弃,只有杀了那个臭小鬼,手里才有了谈判的筹码,康纳家才会救我,你懂个屁!”
他咳血,从兜里摸出两片止痛药,强行咽下后,布满血丝的眼睛才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