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威特也看不下去了。
如此折磨人的手段,就算是他一个混迹在黑暗世界的人也少之又见。
“这就看不下去了?”
文竹鄙夷地撇过眼睛,冰冷地瞄向威特,他特意将沾着粘稠红色液体地拐杖侧亮给他。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那你为什么觉得你不该看这些呢?”文竹搔笑,“在这个穿着华丽的男人身上,威特,你看到了什么?”
“……”
威特沉默。
“是朴实无华的富有,还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文竹一脚踩住了男爵的脸,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施暴机器,“无论你看到了表象还是本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威特别过脸去,咬牙道:
“我只看到了你的残忍。”
“说得好!”
文竹又抹重脚下的力道,疼的男爵嗷嗷直叫,眼泪哗啦啦地流淌,“你或许是看见了我的残忍,那么这个男人呢?”
“倘若我今天不用残忍对待他,下一次,你或者其他人是不是要被他用同样或者更重的暴力对待?”
“……”
那一刻,威特愣住了,死寂的冰冷在整个房间里传哆。
“拥有剑,持有剑,从来不是罪孽,威特。”
文竹抬起头,冷漠的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天花板,他犹如一只丧失意志的丧尸,又好像令人心疼的小孩子。
“我曾经是一把利剑,见惯了太多不可名状,我依然都不选择磨砺我的刃口,因为我知道是把剑,再怎么被弃之于荒野,报弃于无人之地,哪怕生锈了,只能沦落到砍柴了,也是一把剑。
直到我碰上了我的剑鞘,一度把自己收入了其中。彻底忘记了我作为一把剑的锋利,失去了一把剑该有的硬度和威力。”
文竹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好像在直述着什么,明明听上去像一个孩童般中二的发言,在威特听来却又是那么的沧桑。
都说六墨稷下的学生都是一群怪物,今天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躲在门后的虚浮,连连摇叹。
他不禁心中自喃:绝密档案的唯一幸存者·C412,你果然还是没有放不下那场天顶大屠杀的阴霾,你果然还是没有忘却灵月妖那个丫头死去,在你心中永远的痛。
“文竹,你的内心深处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你的剑锋是否永远只指向敌人,或者,它也会不小心伤害到自己?”
虚浮略显沉重的后背脱离了门面。
带着沉郁的情感,迈开步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