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淡淡一笑,道:“朝廷多有能人俊士,但暂时来讲,无法为我所用。”
沧海道:“怎么会呢,殿下英武雄才,不应该呀。”
王睿道:“皇城里的智者修士多已有主,要么就是持中立观望姿态。与其他皇胄贵族不一样,我这个皇子乃是半路而生,说得不好听就是野生的,出现得突兀,甚至许多人至今还对此存在戒备和疑心,更被人视为大哥继承父皇衣钵的威胁。有了这些利害关系,他们又怎敢轻易站队?”
沧海啊的一声,道:“我却没想那么多。”
王睿笑道:“这便是我找你的原因啊。倘若你跟他们一样想得那么多,事事都要计算利弊,谅来现在也不敢与我同桌而食了。而且你才来皇城不久,并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人,身手亦称佼佼,我不找你找谁?”
沧海道:“承蒙殿下看得起。不过在下斗胆,想跟殿下说几句真心话。”
王睿道:“但说无妨。”
沧海先出座郑重施了一礼,然后才道:“在下心里,并不想为任何人站队。但只要谁能惠泽天下,让咱们这些穷苦百姓有饭吃,有地儿住,在下便敬他爱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否则就算是掉脑袋,在下也决不能听从。”
王睿欣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自己便是穷苦百姓出身,岂会做那种自私自利有违天伦之事。其实我这个皇子做不做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庙堂之上,总在分些无谓的阵营,那些权力之争,政念之争,说到底不过都是一些私人恩怨。国难临头,方才是大事。”
说到这里,自斟了一杯酒,神色忽转坚毅,道:“然而就像你说的,倘若有人身在其位,不谋其政,枉顾国势倾危,就算有再多人反对阻挠,我也定要与他们争上一争。”
说这话的时候,他双目中有异样的光芒闪过,杯中酒一饮而尽。沧海想到那夺权之争的残酷,说不得又是一片尸山血海,类似的事情历史上不是没有发生过,一时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