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月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爹地,银行这种庞然大物,岂是常人所能驾驭的?咱们不妨静观其变,看看他究竟有何等神通广大的本事。”在晨光初破的静谧中,张明月的话语如同锐利的剑,直指问题的核心。“谈及开设一间钱庄,数十万乃至百万银两,已足敷使用。然而,若要谈起那举足轻重的银行,哪一家不是以数百万乃至千万的巨资为基?更何况,银行之门,岂是凡夫俗子所能轻易叩开?若无深厚背景,恐怕早已化为他人腹中之食,连骨屑都不剩。”她的分析,让在座之人心头一震,不禁对那位幕后人物的背景多了几分揣测。
“至于那位神秘人物,能请来日本少将亲自站台,其能量之大,可见一斑。”张明月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是仗着父亲的人脉网,广撒英雄帖罢了。我们就索性来个顺水推舟,将那些达官显贵一一请来,让他在银行的业务版图上,不得不与我们有所交集。人情既已做到,至于那承诺能否兑现,父亲大人,您大可不必过分挂怀。属于我们的,迟早会落入囊中。”
张敬忠闻言,心中暗自赞叹女儿的聪慧与远见,自己确是身陷局中,未得其要。他苦笑摇头,心中暗道:做好分内之事便好,其余种种,非我所能掌控,即便手握重金,亦不知该投向何方。然而,这一夜,他仍辗转难眠,思绪万千。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张敬忠便已起身,开始忙碌起来。他亲自书写请帖,又以自己的名义一一送达,对于那些地位显赫之人,更是亲自登门拜访,诚意十足。
“敬忠兄,稀客稀客!今日怎得有空光临寒舍?”奉天商会的会长见到张敬忠,一脸惊讶。
“原来如此,我正为此事烦恼,你的请帖就来了,真是雪中送炭啊!”会长接过请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张厅长,后会有期!”告别了会长,张敬忠的心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仿佛重新找回了昔日身为厅长的那份自信与干劲。
从“张厅长”到“张敬忠”,再到如今“张厅长”的称谓重归,这一路的起伏,让张敬忠感慨万千。一日之内,他拜访了四五位重量级人物,发现了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与日本人交往甚密者,虽已得知消息,却因未获请帖而愁眉不展。他们渴望出席,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言。
如今,能否获得请帖,已成为衡量一个人身份地位的新标尺。那些被拒之门外者,只能默默承受地位不足的无奈。在这场金融盛宴的背后,一场无声的较量正悄然上演。 踏入府邸的那一刻,乔管家仿佛一阵风般掠过门槛,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老爷,您可算是踏进了这扇家门,今日门槛都快被踏破,数不尽的访客纷至沓来,皆是怀揣着一份沉甸甸的期待,只为求得一张您的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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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忠这才恍然大悟,门口那几辆光鲜亮丽的马车原是为此而来,它们如同忠诚的守卫,静静守候着主人的归来。那些昔日里难觅踪影的办事之人,如今却如潮水般涌来,将门前小径挤得水泄不通,这份热闹,自他卸下官袍以来,已是久违的景象。
张敬忠不禁心生感慨,这卸任后的“闲职”竟也藏着几分妙处,让他那被岁月磨砺的架子,再次不自觉地端了起来。他心中暗自思量:这请帖可不能轻易示人,非是街角阿猫阿狗所能企及,须得是有一定分量的人物,方能入得此门。或许,这正是他重登厅长宝座的一条捷径。
在这样的念头驱使下,张敬忠慷慨地将请帖递给了几位腰缠万贯、身价数十万的大亨,他们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让张敬忠的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成就感。至于那两位资产仅十余万的小户,他轻轻摇头,抱歉之情溢于言表:“抱歉,诸位还需再努力些时日。”
在这个时代,拥有数万大洋便足以开办两家工厂,张敬忠设定的门槛已不算低。然而,在银行即将启幕的前夕,他手中的请帖如同落叶般纷飞,近两百张之多,几乎将奉天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网打尽。
发放请帖的过程中,张敬忠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手握重权的日子,那份滋味,让他对陈好的事情更加上心。他主动请缨,亲自操办,将此事视为己出,不仅自带干粮,更是忙前忙后,那股子热乎劲儿,比任何人都来得热烈。
终于,那个万众瞩目的日子来临了,银行的大门在晨光中缓缓开启,张敬忠站在门前,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