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乐安笑容灿烂,全然不知晏望星经历了什么,兀自笑得开心:“昨夜睡得怎么样?”
晏望星:“……”
他唇角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也就那样。”
蓬乐安哈哈大笑,一抬手搭上他的肩膀,带着人往宗外走:“宗门内圈养了许多鸡鸭牛猪,定是深夜吵了你睡觉。”
晏望星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压根不是这个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不想再提:“我们现在是要出宗吗?”
“倒也不是必须。”
蓬乐安颇有些心虚地吸吸鼻子,小声解释道:“今日是轮到我出去给那二位大爷带早膳。”
二位大爷应是方强和武东。
晏望星点点头,可还是疑惑问道:“那为何要出宗?咱这么大一个熊熊宗不管吃喝吗?”
蓬乐安一脸难言的表情:“管的。”
“只不过难以下咽。”
晏望星闻言目露怜悯,分外同情地拍上他的肩膀:“我懂你,真的。”
想当年在乘风山,那饭菜的口味从未有一天好起来过。
若不是有路师弟……
晏望星倏地停下回忆,随即原地忏悔几秒。
昨夜做了那种梦,他真的对不起路师弟。
“做什么呢?”
蓬乐安一把将在原地罚站的晏望星提走,嘴里贱兮兮地说道:“好贝哥,今日你就陪我一块去吧。”
晏望星无所谓,甚至还有些闲得发慌。
加上死去的七年,他晏望星至今二十五岁。
那种小孩子的开学考,对他来说绝对没一点难度。
银白雪花轻轻旋落,铺在宗外一条条青石板路上。
积雪映着一深一浅的脚印,随后又被新雪严严实实地覆盖住。
“我去买些酒,贝哥你等我一会儿。”
蓬乐安偏头向身侧的晏望星打了声招呼,便钻进了前面的酒巷。
空气中充斥着烈酒香气,晏望星吸吸鼻子,被身侧茶肆的老板娘塞了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