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舒也不客套,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话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喜欢喝二锅头啊,不应该喝红酒之类的吗?”
孟繁舒小酌了一口道,“其实我都是跟我姥爷学的,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逗我,用筷子沾了二锅头让我尝,然后我就独好这一口了。”
“果然天下间的爷爷都是一样的,我爷爷也这么干过,不过他买的是便宜的散装酒,好像是高粱做的,喇嗓子。”欢声笑语在两人之间荡漾开来,喝了点酒的孟繁舒也愈发无拘无束,流露出京城大妞的飒爽。
尹鹤虽然没喝酒,但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热了。
…………
尹存义家,他和保姆小蔡相对而坐,中间的桌子摆着五道硬菜。
这本来是小蔡给尹家兄弟俩准备的,结果到了晚上就只有尹老二。
小蔡阿姨原本想着要不少做两道,结果尹存义大手一挥儿,“全都做了,等会儿我把孩子们叫过来,可能还不够吃呢。”
结果,儿子儿媳在忙,女儿女婿在外地,孙子外孙外孙女也都各自有事,来不了。
于是就只有尹老二和小蔡面对这一桌子好菜了,此时他甚至都有点怀念老六了。
有些人啊,真的想都不能想。
只要一想,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比曹操还准时。
“二哥,我回来了!”尹老六毫不见外,都没叫门,直接就走了进来。
“还没动筷子,等我呢?”尹老六笑着坐在两人中间,“怎么没酒啊?”
尹存义惊愕地看着尹存温,“老六,你不是去找手机了吗?”
“找到了,我就说还得靠自己吧!”尹存温笑着把手机和公文包放在桌子上。
“那你见到大鹤了吗?”尹存义又问。
“见到了,不过他正在搞对象,没空理我,所以我又回来了。”
尹老六看向小蔡,“蔡大妹子,给我准备好被褥了吗?”
“我,我这就去准备。”小蔡落荒而逃。
“二哥,你吃啊,这虾仁炒的不错,你弟妹就不会做饭,还是你会享受啊,找了个手艺这么好的保姆。”
尹存义拦了一下,“你既然都找到大鹤了,他没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啊?”
尹存温放下筷子,有些赧然道,“二哥,我是不是有点打扰到你了?”
“没,绝对没有!”尹存义拍着胸毛道,“咱俩都两年没见了,你住我这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只是你和大鹤也有两年没见了吧,父子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有啥可说的啊,平时电话、视频没少说,早就不想搭理他了,”尹老六回道,“而且他现在搞对象呢,哪有空搭理我啊。”
见老六那副失落的模样,尹存义也只好咬咬牙道,“那你就先住我这吧。”
“那家里有酒吗,我渴了。”老六又道。
“你等着~”尹存义笑呵呵,他从自己的书房里完美地错过了飞天茅台、泸州老窖特曲、五粮液、郎酒青花郎等,拿了半瓶喝剩下的二锅头。
“尝尝这个,来京城不喝这个就算是白来了!”
“哈哈地方特色。”
“对,就好像回老家一定要喝老白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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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老六对酒的牌子到不太在意,十几块钱的二锅头也喝的津津有味,不过二哥年纪大了,只陪着喝了一杯。
尹老六胃口大,五道硬菜被他扫荡了一多半,他认为这是能者多劳,如果他不吃光,就浪费了。
酒足饭饱,他找到了自己的卧室,小小的四合院里有十来个房间,其中三个都是客房,平时孩子们如果来看他,就住在这里。
尹老六对住宿条件还算满意,本以为四合院在冬天会不如楼房暖和,不过这套院子是有地暖的,他光着脚在地上也不会受寒。
比小时候寄住在二哥家要舒服不少,这城里人就是会享受。
就是房间有点小,跟老家的大门大院没法比。
尹老二住的主卧应该要宽敞的多,还有独立卫生间,旁边是他的书房,退休老干部嘛,闲来无事就写写日记,记记账啥的,陶冶情操嘛。
“12月20日星期五晴
今天老家的老六来京城了。
两年不见了,亲人见面分外眼红,让我不禁想到了二叔和三叔的音容笑貌,期间几度哽咽。
老六真是个小笨蛋,刚来就丢了手机和包,我通知了派出所的小张,好不容易才算是找了回来。
晚上又设宴款待了老六,好酒好菜吃的宾主尽欢,老六的胃口真大,和小时候一样。
他家那个留学生也是不靠谱,有了女友忘了爹,全都没了国人的美好品德,以至于老六无地可去,飘零无依,我只好收留了他,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心满意足地合上笔记本,尹存义看了看墙上的全家福,心想这都是留给你们的精神财富啊!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啊?”
“二哥,是我,除了我还能是谁啊,小蔡早睡了。”
小蔡躺在自己床上,心想平时这个时候自己都要看电视的,可今天家里来人了,她不自在,所以早早就躺下了。
“老六,我也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尹存义看着架子上的那些好酒,有些心虚。
“地暖太热了,烧的人睡不着觉,我跟你说会儿话呗。”
“我困了,”尹存义打了个哈欠,“明天再聊吧,你少穿点就能睡着了,不行就光着腚。”
尹存义直接关了书房的灯,鸟悄地回到自己的床上。
……
“所以说叔叔真的破获了一个传销大案!”喝了酒的孟繁舒脸颊微红,已经听完了老尹讲的老六轶事。
“估计明天就能看到新闻了,还要谢谢你呢,找了那么多媒体的朋友。”
“哪里哪里,我就联系了两个在BTV和CCTV13的老同学。”孟繁舒谦虚道。
尹鹤心想,那看来大部分都是云遮月的关系,哎呀,想到这,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小孟,她的小后妈怕是要泡汤了。
正想着,孟繁舒又问,“那叔叔现在去哪儿了,一个人在酒店吗?”
“没,我们家在京城有亲戚,他去亲戚家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