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男人没有带现钱,双方便约定次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张蓉便在矮个小伙的妹妹家住了下来。
当晚,伤心欲绝的她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张嘴想要呼救,干裂的嗓子却喊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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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自己喘不过气来,使劲睁开眼睛,一个男人已压在她的身上,这人正是卖她的高个人贩子,她使劲地厮打反抗,大声呼喊救命,高个男子恼羞成怒,“啪”的一记耳光打在脸上,面露狰狞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再不同意,我们走后,就把你和牲口关在一起,直到你同意为止。”慑于高个的淫威,张蓉不敢反抗,任凭她苦苦哀求,她还是被两个人贩子轮流侵犯,孤独无助的张蓉蜷缩在炕角,哭了整整一夜,悲泣的哭声淹没在漫漫黑夜中。
次日上午,老男人拿来4500元钱将张蓉带回了家。事后张蓉才知道,自己被卖的地方是内蒙古凉城县永兴乡石嘴大队哈丰夭,买她的男人名叫马二宽。
在老男人家的日子对张蓉来说是逃离了狼窝又掉进了虎口。老男人性格古怪暴戾,把她作为泄欲的工具,“你是老子花几千元钱买来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稍有不从,便对张蓉非打即骂。像所有被拐卖的妇女一样,张蓉想尽办法要挣脱囚笼,她恨残暴的老男人,更恨蛇蝎般的人贩子,她怨自己轻信陌生人,怨自己没看清骗子的本来面目。
老男人积攒了多年的钱“买”了张蓉后,生怕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对张蓉看管极严。张蓉几次乘隙逃跑,由于地形不熟,老男人看得又紧,每次没跑多远就被抓回来。捆绑和毒打已成了她的家常便饭。几番折磨,张蓉感到身心俱焚。老男人的父母轮流守着她,娇弱的张蓉终日以泪洗面,她绝食过,遭来的却是耳光和蹂躏,直到被迫端起碗,她感到自己喝下的不是一碗汤面,而是轻信别人吞下的苦果,逃脱无望,她想到了死。
然而,一想到家中生病的老父亲,需要她回去照顾,她又不得不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一年后,张蓉在屈辱中生下一个女儿,自从女儿出生后,张蓉开始对一切变得漠然,对老男人似乎也不再仇恨,偶尔还在炕上做做针线活,只是沉默不语。老男人渐渐放松了对张蓉的看管,他哪里知道,张蓉表面看似平静,逃离虎口的愿望却丝毫未减。
尽管此时张蓉的心像掉进了冰窟窿,但仍暗中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无论到哪里都有老男人家人看着。再说,在这偏僻的山村,即使自己跑出去了,也难说不被抓回来。为了重获自由,张蓉将一切屈辱埋在心底。面对眼前五大三粗的“丈夫”,她强装“欢笑”,暗中无时无刻不在寻找逃出去的机会。
1997年4月的一天,张蓉发现“丈夫”买回一瓶红墨水准备涂家禽,以做识别的标志,当即计上心来。晚上她偷偷将这瓶红墨水藏在床边。半夜里,张蓉待“丈夫”熟睡后将这瓶红墨水全部喝进了嘴里,然后突然大叫一声将红墨水慢慢吐了出来,“丈夫”醒来后见“妻子”口吐“鲜血”,急得慌了手脚,连忙叫醒家人将张蓉抬着送往几十里外的医院,等到了急救室,张蓉见旁边没有别人就对准备抢救她的医生说出了原委,请求医生帮助她逃走,好心的医生对张蓉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保护张蓉逃离了虎口。
1997年4月13日,张蓉回到了阔别5年日思夜想的家。
当她站在自家门外,用颤抖的欣喜的手推开房门时,却发现房里蛛网密布,尘土扑面,日夜思念的父亲不见踪影。邻居们见她突然回来,告诉她,自从她离开后,她那病重的父亲寝食不安,拖着虚弱的身体四处寻找,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父亲因焦虑病情愈来愈重,一个月前撒手西去。
这意想不到的消息好似晴天霹雳,使她满心的欢喜顷刻之间化为乌有。5年来,就是对父亲的思念支撑着她坚强地活下去,原本盼望父亲与她一样有一种久别重逢和惊喜,她可以扑在父亲温暖的怀中,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向父亲诉说5年来自己受的苦难以及对他无穷无尽的思念。然而,这并不奢侈的期望也如肥皂泡一样破灭了。她跪在父亲的坟头,痛哭失声。她做梦也想不到与父亲的重逢竟会在孤零零的坟茔前,现在慈祥的父亲已离她而去,她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嗓子哭哑了,泪流干了,身心备受摧残的她恨死了把自己推入深渊、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人贩子。早在被两名人贩子蹂躏的晚上,有泪只有往心里咽的她暗暗发誓:“只要有朝一日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找人贩子报仇雪耻。”
现在父亲已经病故,她已了无牵挂,为了能为自己报仇雪耻,为了不使更多的像她一样纯洁的姐妹不再上当受骗,她心中只有一个愿望,一定要亲手抓住卖她的两个人贩子,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从此,她孤身一人走上了一条追踪人贩子的漫漫苦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