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你知道冀察决死二纵吗?”
这天,徐岩将老崔叫了过来,给发了一根烟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当然知道,二纵还有我不少熟人呢。”老崔笑道,“咋了政委,咋想到他们了。”
“嘶,呼~呸!”
抽了口烟,徐岩弹了弹烟灰,说道:“我刚收到可靠情报,凌水镇的决死二纵,已经叛变投敌了。”
老崔划火柴的手一顿,表情惊愕地抬起头:“不可能!刘团长那人,我知道,绝对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他......”
“啧,你先别激动嘛。”徐岩打断道,“这是我们地下党同志送来的情报,绝对可靠!我知道你不愿意信,我也不愿意信啊,我也不希望一支抗日救国的队伍就这么成了汉奸。
我猜啊,你说的那个刘团长,他不是怕死,要是怕死也不会在敌后坚持抗战3年多了。他应该是怕穷,毕竟敌后作战没粮没饷的,养一个团的部队,他撑不住了吧。
要说也是,打游击,没有群众基础他打个锤子,这活儿就不是他们国民军能干的。
这次叫你来呢,就是想让你去凌水镇看看,了解一下决死二纵内部的情况,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卖国投敌,如果可以拨乱反正,那最好。如果不能,我们说不得就得灭了他!”
“是!我马上就出发!”老崔站起来就想转身离开。
“又着急!”徐岩连忙拉住他,“坐下坐下。”
老崔再次坐定后,徐岩继续说道:“这事儿,你先别告诉老陈,他这个人,脑子轴,知道这消息保不齐就得亲自杀到凌水去。所以这事儿还是得你去,记得,到了那儿别上头,确认了情报属实就马上回来。
其他的,我也没什么交代的,你自己注意安全。”
“是!”
老崔立刻起身离去,发他的烟都没顾得上抽。
徐岩看着老崔离去的背影,开始琢磨着怎么处理决死二纵的任务。
跟老崔说的是地下党传来的消息,并让老崔去确认情报,为的就是占住大义,毕竟现在决死二纵叛变的消息还没传出来,要是拉着队伍就去打,难免落一个同室操戈、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罪名。
再者决死二纵足有一千多号人,虽然火力不行,但真拼起来县大队也讨不了好。这帮人之前打鬼子可不含糊,就是跟老百姓关系很差,导致在敌后没有生存土壤,再加上断了粮饷,领头的这才决定叛变。
这也不是为了给他洗白,这种货色,打仗确实有一手,毕竟能带着部队在鬼子眼皮子底下活那么久。可他当兵的最终目的还是升官发财,有奶就是娘,根本没有军人基本的原则和信仰。
类似这样的人其实很好对付,拿钱砸就行了。
偏偏县大队,或者说八路军很穷,根本开不起价钱。
像这种团级军官你想让他投诚,那就不是几千个大洋能搞定的,这点儿钱,人家从部队里拿两挺机枪去黑市卖就能赚到。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伪军面对八路军的时候,还挺客气的,起码大家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但八路军要是想收编他们,那就不行。
要是有钱还好商量,光靠一张嘴的话,还真没几个搭理的。
所以,得琢磨琢磨能不能从内部着手,分化瓦解决死二纵。
系统的消息肯定是第一手,所以那个所谓的刘团长应该才刚刚和鬼子达成共识,甚至可能他手底下的基层军官都还不知道这回事。
想搞事情就得尽快,不然等决死二纵下面的军官和士兵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再想分化瓦解就很难了。
就看老崔能带回来什么消息了。
说实话,要是县大队现在实力足够,哪用得着费这脑子,确定了对方叛变,直接拉过去干翻了就完事。
想到这里,徐岩便也掐灭了手中的烟,起身走出了指挥部,向着县大队射击训练场走去。
射击训练场离村子说近也不近,在山后下面的山坳里,路有些不好走。
山区周边能拿得出的空地本就不多,能匀出几十亩的荒地给县大队当驻地就很不错了,哪里还能让村民再让出耕地来给县大队做射击靶场。
所以也就只能选后山的山坳,这里虽然路难走,而且地势狭窄了一点,但好处是基本没人来,倒也不用担心子弹乱飞打到老百姓。
此时山坳里正不断响起枪声,那回声在山体间来来回回。
走到近处,就看见一连的战士正排成两排在练端枪,枪头上挂着两块砖头,负责监督的正是陈峰。
远处正在打靶的是二连,不过指导射击的不是二连长曹顺子,而是吸铁石。
吸铁石的个人能力毋庸置疑,射击、炮术、拼刺,三绝,论综合战斗力绝对是原剧中排第一的。
当然了,如果是两个人肉搏单挑,且不限制武器的话,那孙成海才是第一。
“老陈!”
徐岩远远地打了个招呼,快步走了过去。
“政委!”
捶哥迎上徐岩,并从兜里掏出烟,给徐岩发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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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岩将烟夹到耳朵上,没点。
发烟是男人间的礼仪,但这会儿训练呢,那么多兵看着,在边上抽烟不好。
捶哥也是发了根烟就将烟盒放回兜里了,没点。
“练着呢?”
“啊,今天三连负责驻防巡哨,老胡带新兵练队列。”
捶哥说的老胡,是三连连长胡安康。
不同于曹顺子那样的文盲,胡安康念过私塾,算是原本整个九纵连级干部中,为数不多的“文化人”。
徐岩点点头,扫了眼此时端枪端得浑身打颤的一连战士。
打头的就是一排的排副地瓜,老崔不在,他就是整个连的排头。
“哟,任五六同志,你这是瞄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