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晰的脉络,这一刻又重新蒙上了一层迷雾,难辨真假。
苏山倒是没有产生半点颓丧,有发现,有问题,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除非你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否则真理从来都是在解答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中,越辩越明。
这就跟破案一样,努力的方向错了,付出再多汗水,再多艰辛只会是徒劳。反而越努力,错得越离谱,离真相越来越远。
无论是他这类侦探,还是在职的警员,从来怕的都不是疑问,更加不畏惧推翻之前的一切。
所以现在多出的这些疑问,很好。意最起码证明还有许多隐藏在海面之下的冰山没有被他发现,而那些很可能都是指向真相的重要组成部分。
由于更靠近大门,距离身后交谈的罗母与三名警员也越远,原本清晰的交谈声,又渐渐的低了下去,直到恢复到最开始只能够听到几个字眼的状态。
不过罗母的情绪依旧保持高涨,似乎是被两名警员的态度刺激到了,声音变得越发的尖利。
这也正常,当事人就是希望别人能够感同身受,体会到她正经历的煎熬。
亲人与亲人间尚且无法感同身受,何况是陌生人。
当然某些职业,例如警员,例如医生,得时刻保持理性,不能够被感性左右。
感性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还容易产生问题,乃至被蒙蔽,只有理性才是解决任何问题的关键。
这就是为什么,外科医生从不给直系亲属做手术,不管医术多精,就是怕手术中感性占据上风。包括警员中的回避制度,在一些涉及到亲属的案件里面,相关人员不能够参与调查。
走出大门,身后罗母传来的声音,一时间被公寓外街道传来的喧嚣给彻底掩盖。
门舷外,有人正朝大门方向走来,与苏山擦肩而过。
在那带起的风中,他闻嗅到了淡淡的酸臭味,很像是宿醉了一夜后的酒鬼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苏山去到外卖柜前,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很快找到了放置在其中的外卖。他拎起外卖,回过身,返回公寓一楼大厅。
重新踏入大厅,眼睛看到的一幕让他的眉头轻轻挑起,在转瞬后又悄然抚平。
罗母与两名警员,交谈的三人中,又加入了新的人。那是两名年轻的男子,刚刚苏山朝外走的时候,跟他在门口擦肩而过。进入大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