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斑驳的土墙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曾经的热闹与温馨,如今却因缺少了人的气息而渐渐失去生机,变得越发落寞。
站在父母的坟前,柳江河心中感慨万千。他轻轻拂去墓碑上的尘土,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开始向长眠于此的父母倾诉起近期所经历的种种事情。
“爸、娘,儿子不孝,这么久没来看你们了。”柳江河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一丝愧疚,“但请你们放心,我已经长大成人了。经过几年的努力打拼,如今我已成为棉城市最年轻的副县级干部。妹妹在学校里也表现得很好,成绩优异。相信你们在天之灵看到我们兄妹俩如今的模样,一定也会感到欣慰吧。”
说到这里,柳江河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还有一件事,爸妈,我一直没有忘记侯家对咱们家犯下的罪孽。当年他们仗势欺人,害得咱家破人亡。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为咱家讨回一个公道!”
微风轻拂,吹乱了柳江河的头发,但他丝毫不在意。
此刻,他只想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告诉已逝的父母,让他们知道自己从未忘却那段痛苦的过往,更不会放弃复仇的决心。
中午柳江河来到柳长顺家,与大伯一家围坐在餐桌旁共进午餐。
当大伯听闻柳江河如今已担任与副县长级别相同的官职时,他那双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瞬间瞪得浑圆,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撼,完全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范围。
大伯缓过神来后,激动地站起身,走到柳江河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欣慰与自豪的光芒:“江河啊,真是出息啦!可得好好干呐,咱们家往后可就指望你啦!你瞧瞧,你哥哥他们以后还得多仰仗你帮忙照应呢。再说你那个朋友,刘伟这几年不就是跟着人家发了大财嘛!”
柳江河微笑着点头应道:“大伯,您尽管放心吧。等哥哥过年回来的时候,我再好好劝劝他。这些年他一直在外闯荡确实不容易,我想着趁此机会帮他在咱这儿找份离家近些的工作,也好让他能时常陪伴家人。”
这几年回来的时候,他也问过大哥,但是他大哥不想麻烦他,也害怕侯家人的报复,就说先在外面干几年再说。
吃完午饭后,柳江河起身告辞,途中迎面碰上了侯权的父亲侯德全。
只见侯德全拄着一根拐杖,步履蹒跚,那头曾经乌黑的头发如今已变得银白如雪。
他的面容憔悴不堪,双目无神,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想当年,侯德全也是村里响当当的人物,可自从他的两个儿子相继锒铛入狱之后,他便遭受了沉重的打击,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他恶狠狠地死盯着柳江河那狰狞扭曲的,表情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一般,嘴里不停地骂出各种难听的话语:“你这个没爹没娘养的小杂种!真是心狠手辣到了极点啊!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你这小王八羔子把我的老二和老三弄进监狱里去的!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一边怒吼着,一边高高举起手中那根略显破旧的拐杖,作势便要朝着柳江河的脑袋狠狠砸下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江河身形一闪,他迅速伸出右手,精准无误地一把抓住了即将落下的拐杖。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侯德全,冷冷地说道:“呵呵,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啊!他们究竟干了些什么勾当,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如今这样的下场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还有,俗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你们侯家之所以会有今日这般田地,完全是拜你平日里的纵容所赐!你们亏欠我们柳家的可多着呢!”
此时的侯德全心急如焚,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试图将拐杖从柳江河的手中夺回来,但无论他如何使劲儿,那拐杖就好似被钉在了柳江河手里一样,纹丝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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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自己无法夺回拐杖,侯德全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他扯着嗓子气急败坏地叫嚷道:“小兔崽子,长本事了是不是!哼,行啊,有种你就给老子等着瞧!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等我家老二老三从监狱里出来,到时候可有你好受的,你的好日子也就算彻底到头啦!”
柳江河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手上用力一推,侯德全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站稳。
“哼,我再警告你一次,嘴巴干净点,你再乱骂别怪我欺负老年人,不要为老不尊。我倒要看看他们出来还能怎样作恶,实话告诉你我和你们家的仇没完”说完,柳江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这是害死父母的血海深仇,此仇不共戴天,哪怕是倾尽一生之力也定要报偿。
这梁子犹如一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两人之间,永远无法填平、难以化解。
若不是见那侯德全如今已然垂垂老矣,风烛残年,柳江河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非得让他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不可。
柳江河怒目圆睁,冷哼一声后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然而,他身后的侯德全却不肯善罢甘休,只见其将手中拐杖狠狠一扔,顺势一屁股坐到道路中央,扯开嗓子开始大声叫嚷起来:“来人呐,打人啦!侯家那个没爹没娘的小杂种动手打人啦!你们可知道?”
“这小子居然在市里当上了官呢,但当官又如何?难道就能仗势欺人不成?简直是天理难容啊!”
“这般没有教养、缺乏父母管教的杂种,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来,哎哟哟……疼死我啦!”
原本,柳江河并不打算与他过多纠缠计较,权当对方是个无理取闹之人罢了。
然而,侯德全接二连三地用恶毒言语辱骂自己已逝双亲,这无疑是在柳江河心头火上浇油。
刹那间,他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恨,猛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径直朝着正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侯德全快步走去。
眨眼间,柳江河已来到侯德全面前,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右手,一把死死揪住侯德全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