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粉白色的身影，缓缓钻出了原本就没有盖子的保温箱，从背后无声无息的缓缓接近厨房里哼着小曲的女人。顺着她纤细的脚腕往上爬，但女人像是没有察觉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等这道鬼魅的身影爬到了女人的脖间，女人像是才发现了一样：“素素醒啦？尝尝怎么样。”

童羽涵吹了吹刚炒好的韭菜炒鸡蛋，递到了素素的嘴边。素素吃完，点了点头，表示不错。

童羽涵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好神奇哦，感觉你好像真的听得懂我的话一样，阳阳回来肯定会很惊讶。”

素素当然听得懂童羽涵说话，她也记得那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但是要她认可那个人是自己的主人，她是不可能承认的。

要说素素为什么能听懂人话，素素也不知道。只记得自己闻了闻那个轮椅女孩的香味之后，脑子就开始变得乱糟糟的，混沌一片。

再后来，突然的那么一天，毫无征兆的。在童羽涵看新白娘子传奇的，素素突然好奇自己什么时候能化形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灵智。

脑子像是突然就清醒了一样，世界突然从热成像变成了彩色。这个每天都和自己说话的女人，突然就有了脸。原本只是橙红色的一片，突然就有了眼睛鼻子嘴。

当时素素很激动的想告诉眼前童羽涵，自己有了意识。但怎么做都没什么效果，这个女人呆的离谱。

素素尝试过在地上用身体摆出SOS的形状，但女人只是捡起了自己，放回了保温箱里：“素素不可以乱跑哦~，万一我没看见踩到你怎么办？”

素素又用嘴叼着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上：‘救命！我变成蛇了！’

女人只是看了看纸上的字，打了个电话：“师父，怎么确认自己是人格分裂还是梦游？”

一边哼哈的答应，一边又把自己塞回了保温箱。后来素素不再挣扎了，但坚持越狱。这么小的保温箱，实在是憋得慌。

每次自己越狱，就去找童羽涵贴贴。时间久了，童羽涵也不再坚持要自己在保温箱里待着了，保温箱也从监狱变成了窝。

童羽涵摆好桌，素素已经有了自己专门的碗，一日三餐，都陪着童羽涵一起。

素素开了灵智，修行的法门也是天生自带的。但素素不明白，为什么几乎没有什么进展，有种头顶盖着厚厚的岩石，但怎么也顶不开的感觉。

这得猴年马月才能化形成人啊？一想到这个，素素烦的猛吃了两口菜。饭桌上一人一蛇，看着怪奇怪的，但却莫名和谐。

童羽涵也和素素闲聊着：“明天阿笙他们就回来了，不过阳阳貌似还不回来。也不知道他这次惹了什么祸，牧叔叔会那么生气，他也不说钱够不够花。阳阳那么娇气，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素素并不担心牧歆阳的死活，但是阿笙要回来了她很感兴趣。虽然不知道她们长什么样，但她们身上的香气还是记得的。那个轮椅女孩最香，阿笙次之。或许是同样是女孩子，所以素素很喜欢她们。

不过无论如何，童羽涵在自己的心里，地位是最高的。在她眼里，童羽涵就是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不过两人关系再好，素素也不能口吐人言，能做的也就是当个热心听众。

“本来我是想去接她们的，但是我自己不敢开车，只能在家乖乖等她们回来了。今年一年撞了四次了，我要是和家里人说的话，爷爷该担心了。这么一说有点想爷爷了，不过爷爷吃蛇，我担心你被挤了蛇胆......”

或许是孤单太久了，童羽涵和素素聊了很久。后来自己也笑了：“她们再不回来，我可能真的要精神分裂了，你又听不懂，我居然还能和你聊这么久。”

素素晃了晃尾巴，表示自己听的懂，但显然对方并没有理解。等素素慢吞吞的吃完，童羽涵才收拾了碗筷。

第二天下午，童羽涵给素素留了饭菜才出门。

姐妹几人又见面了，黎希雅不在，但还是五个人，因为来了童羽涵。虞雯是有些拘谨的，因为她和童羽涵相处的时间很少。

见到岳瑶的第一眼童羽涵就新奇的去询问：“小瑶你怎么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岳瑶都有点懵了：“羽涵姐，你是指什么？”

童羽涵捏了捏岳瑶的小鼻子：“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哦~，人只有经历过巨大的挫折，或者放下某种执念才会有这种变化。女生嘛~，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也有这种眼神变化。小瑶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