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紫色光芒仿佛就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窖中炸开了一样,失去了温蒂和克瑞格两个魔力相对强大一些的施法者的支持,这个法术很快就崩溃了,法阵中紫色的光芒也开始慢慢消退,变回了先前的煤炭渣。
“噢……真是见鬼了……”克丽丝汀在视力恢复后立刻环视了一圈地窖,她发现法阵中只有她、卢克斯和伊诺三个人在,克瑞格,温蒂和那个傲慢的黑发年轻贵族以及那个讨厌的臭小鬼全都不见了,她转头看向同样对现场状况表现出一脸迷茫的卢克斯,“这回我们铁定是要没命了。”
克瑞格觉得非常不妙,他开始后悔接受汤玛斯的委托了,关于伊诺这两天告诉他的“这小子就是个灾星”来看,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都不错。
当克瑞格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头朝下趴在地上,泥土的气味顺着口腔反到了鼻子中,术士双手撑住软烂的泥地爬起了起来,四周的环境让他觉得很陌生,其实就在他触摸到脚下的大地的那一刻,就知道现在他已经不在默灵酒馆的地窖中了。
“你们……都还好吗?”法尔威克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熟悉的声音克瑞格紧绷的心稍微放轻松了一些,“温蒂?臭小鬼?”
“还好……但是我们这是在哪?”温蒂回答道,她依然死死的抓着汤玛斯的手不放。
“是啊,这是哪啊?”克瑞格也抱着同样的疑问四处张望着,除了烂泥地和扭曲的枯木之外,最让吸引他目光的就是耸立在他们附近的一座与这片大地的风景极为不搭的高塔。
这是一座由灰色砖石搭砌而成的高塔,这个高塔被一颗古怪诡异的大树贯穿其中,树根和树枝蜿蜒而上缠绕着高塔,这样还没有倒塌真可以说是奇迹了,仿佛高塔与这颗树已经融为一体了。
“这座塔是刚才你在法术中看到的吗?”克瑞格问道。
“并不太像,我刚才看到的高塔并不是这样的……”汤玛斯摸着后脑勺张望了一会的那座高塔,“但是周围的环境又很像……”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法尔威克走到高塔的木门前,但是木门被蜿蜒纠缠的藤蔓和树根死死的封住了,他伸手试图去把那些藤蔓和树根掰开,试了几回之后他便松手放弃了。
“别管这个破塔了,我们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温蒂面对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感到很担忧,甚至这里的树木都是她没有见过的样子,温蒂开始怀疑他们现在是否还站在帝国的领土上。
“别慌,我来看看……”克瑞格找了高塔旁的一棵树,背靠着树干坐了下来,张开一只手的手掌对众人说道,“我先四处看看。”
看着飞向天空然后四处散开长着触须的黑色眼球生物,让法尔威克和汤玛斯打了个寒颤,这要是被圣教会的人看到这些生物,克瑞格恐怕已经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那些是什么东西?”汤玛斯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
“眼魔……”法尔威克回答道,“居住在森林深处的怪异魔法生物,基本无害但是总是让人看着发憷。”
“你懂的还真不少呢……”温蒂说道,她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些生物时的失态样子,同样的情况法尔威克倒是镇定自诺,“别告诉我是伊琳娜告诉你的。”
“姐姐不会告诉我这些东西,是我去大天文台自己找书看的。”法尔威克依然在跟堵住门的树根较劲,看起来他对门后面的事物有着极大的兴趣,“虽然这些生物并不会对圣水一类常用于鉴别黑暗生物的物品产生反应,不过通常会被当做黑暗生物来处理。”
“大天文台里面会有这种书吗?”温蒂还从来没去过大天文台,那一次本来她想去大天文台去拜访一下伊琳娜的,毕竟那里可是渡鸦群岛最高的建筑,可惜被艾德里克“捷足先登”了,那次之后他们便再也没去过那里了。
“那是当然,大天文台不仅仅是用于观测天体的,还是一个大图书馆。”法尔威克退后了两步开始仔细观察起那些堵住门的植物,“毕竟那里曾经是岛民们寻求知识的地方……我说,温蒂,能不能施法把这些植物烧掉?”
“我奉劝你们最好别那么做,根据我的观察,这座高塔现在完全由这棵大树支撑,随便破坏大树的话,恐怕塔会倒塌。”克瑞格双目紧闭盘腿坐在地上,但是地上几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而且这座塔里有很强的魔法屏障,以我们现在的水平怕是根本进不去的,还是弄清楚我们现在在哪然后再想办法回去才是。”
“说来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了……”法尔威克说道。
“真的吗?我们现在身处何处?”温蒂焦急地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现在并不在帝国境内,而是在达肯霍夫领更南边的泽地。”法尔威克耸耸肩,但是他的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轻松。
“达肯霍夫领南边的泽地?我们现在在死亡泽地?”温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说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从大陆的北方一下子穿越到了最南方。
“没错,正是帝国流放犯人的地方,作为帝国贵族的我们现在可是十分危险呢。”法尔威克抬头看向高塔顶部,“你们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么确定呢?”
温蒂和汤玛斯没有接话,他们心中的确如法尔威克说的那样。
“为什么呢……汤玛斯你在魔法中看到的幻象应该是过去的景象,那个黑发女人应该是渡鸦群岛上一代大占星师,而那个金发骑士是充满传奇的帝国冠军温斯特·沃夫哈特。”法尔威克转身走到两人面前,对温蒂说道,“那个魔法恐怕是让汤玛斯以他母亲的视角看到她曾经看到的事物。”
“那么凯瑟琳姑姑来过这里,和那些人?”温蒂思索着说道,“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我父亲从来没跟我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