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娜抬头看着桥洞的顶部,等待着那群人离去,而事与愿违的是这几个人好像并没有把之前的命令听进去,而是选择站在了桥面上,西蒙娜只能听到他们说话,但是不知道他们在桥上干什么。
“现在不是敬佩的时候,别忘了她还杀了一个守卫。”第三个声音传来过来,“那是个很不错的家伙,尽忠职守,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老婆已经怀有身孕几个月了,眼看就要当爸爸了。”
“真是太不幸了,那个该死的丫头。”
的确是太不幸了,愧疚感与罪恶感涌上了西蒙娜的心头,圣光在上,我都干了什么?西蒙娜在心中默默想着,她杀死的不仅仅是一个普通士兵,而是一个丈夫,也是一个未来的父亲,她毁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那个怀孕的妻子会有多伤心?她以后的生活应该要怎么过?
西蒙娜揪着自己的胸口,那个士兵临死前瞪视着她的眼神在脑中挥之不去,同时这又让她脑中闪过的画面还有她曾经生活过的村庄,以及被吸血鬼袭击时候的景象,她安稳幸福的生活就是在那一刻被夺走了,那份封在心底的痛苦记忆又被挖了出来。
当时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只是当时她太过着急了,或许应该去跟那个卫兵谈谈,他会心软放自己走也说不定,西蒙娜想着,立刻她自己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这怎么可能呢,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囚犯。
“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别再耽误了。”
西蒙娜可算是能松一口气了,这些家伙可算是要走了……
“等等,我觉得我们应该现在这附近找找,如果那个丫头沿着道路走,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
“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这边看看。”
西蒙娜张大了眼睛,她第一次发现由提灯发出的金色光亮会让她感到如此恐惧,但是那个光亮还是在慢慢的朝桥洞这边靠近,西蒙娜也只能往桥洞的另一边退,为了避免发出声音,她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后退。
然而当刺眼的光从还是眼前照射了过来,让西蒙娜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抬起手放在眼前遮挡照射过来的光亮。
“你是什么人?出来!”那个拿着灯的人小心翼翼的朝西蒙娜靠近,随后那个人仔细观察了一下西蒙娜,突然大喊了起来,“她在这!我找到她了!”
西蒙娜完全没有理会那个人的叫喊声立刻转身朝另一边跑去,而在桥洞的另一边早就已经有一个人拿着剑拦住了她的去路。
接下来的事情恐怕西蒙娜这辈子都不会忘掉,尽管她内心十分复杂和犹豫,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但是她的身体去如本能一般的拔出那把偷来的剑,看来以前修道院的落魄骑士把她教的很不错,再加上这段时间卡洛琳女士的在剑术和身心上的辅导,打赢这三个人居然完全不在话下。
西蒙娜只觉得鼻腔中尽是血腥味,耳中是被她刺伤的人发出的痛苦呻吟声,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有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了,其中一人被剑精准的刺穿了心脏,另一个人相比之下就惨太多了,看上去是先被砍中了左臂然后再刺中右腿,最后再被抹了脖子。
最后一个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他的一只手掌已经被整个砍断,西蒙娜都不记得她是怎么做到的,而这个人的双腿也被刺了好几个窟窿眼,看来短时间内是站不起来了,西蒙娜抬起她满是鲜血的双手,她一边直勾勾的看着那红色液体,一边走到那个还活着的人身边,跪坐了下来。
“求……求求你……发发慈悲……”那个人喉咙里发出了微弱颤抖的声音,“求求你……我还有孩子……”
西蒙娜沉默的撕扯下那个人的衣服帮他包扎好了伤口,直到他身上所有在流血的部位都被绑上了布条,西蒙娜才开口说道:“躺好不要乱动……你不会有事的,天一亮你的同伴就会找到你,送你回家,回到家人身边……”
那个人并没有说任何感谢的话,还没有完全处理完他就已经昏死了过去,西蒙娜轻轻的将包裹着碎步的断腕轻轻放下,然后站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到小溪边,她想要把手上已经干涸的血液清洗干净,但是清澈的溪水倒映出她的脸上也满是鲜血,看到这幅模样的自己西蒙娜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呕吐了起来。
哈罗德从来就没有告诉西蒙娜,夺去他人生命会是一件这么痛苦难受的事情,或许正是因为太难以承受,所以哈罗德才决定暂时不告诉她,就连卡洛琳在跟她说一些见闻的时候,说到关于这个的事情上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不会过多的叙述。
西蒙娜觉得决定现在立刻继续出发上路,她看到远处就有一个农庄,没准偷偷溜进去,然后在那里的谷仓休息到天亮,或者到中午也不错,她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个舒适安稳的觉,不过这可能只是个奢望,不用想西蒙娜也知道现在她只要一合上眼就会浮现出今天死于她之手的人的扭曲面容。
“汤玛斯,现在太晚了,你今天就住在公爵府里,别回去酒馆了。”温蒂看着一整晚都在她面前来回踱步的汤玛斯说道。
真没想到汤玛斯会因为西蒙娜失踪而到这里来找她,但是很遗憾的是温蒂并不能帮到他,不仅仅是因为她不能随意介入圣教会的事宜中,而且就算温蒂能够接入到这次的事件中,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找到西蒙娜,就连那个自认为有通天本领的克瑞格都束手无策,就更不要说仅仅作为一名魔法学院学员的自己了。
“姐姐,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汤玛斯问道。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汤玛斯,我这边实在是没有办法帮你,不过你明天可以去找亚当斯,看看那个老家伙有什么主意。”温蒂打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提议道,“早些休息,明天一早你就去找他,我想看在桑德拉的面子上,他还是会和你说上两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