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应该再去找一根手杖来才对。”伊诺故意东张西望着在客厅中寻找着他所说的手杖来逗温蒂开心
亚瑟双手握着轮椅后的把手,心中感慨万千,他居然想起了温蒂的母亲,也就是受人敬仰的薇奥拉夫人,她生命中的最后两年几乎就是在轮椅上度过的。
薇奥拉夫人当时病的很重,想要下床出门晒晒太阳或者呼吸新鲜空气,亚瑟就会推着这个轮椅带她去到庄园的后花园中,亚瑟没想到也不愿意去想这个轮椅现在是由温蒂小姐坐在上面,但愿这东西很快就会被仍回到地下室中而且再也不会有任何人去用它。
“带我出去透透气吧,亚瑟。”温蒂回头看向亚瑟,眼中的渴望无以言表。
“遵命,女士。”老管家立刻服从的说道。
能够再次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确是一件让人心情为之一振的事情,温蒂才觉得自己彻底活了过来,只不过在这绿意盎然的庭院中站岗的红袍卫士就显得有那么点煞风景了。
“提尔禁卫在这里做什么?”温蒂侧头问站在身旁的伊诺。
“是卡佛斯王子的意思,他说我们带来的人太少了,担心有人会丧心病狂到派人到公爵府来行凶,于是就分配了一些提尔禁卫到这里来。”伊诺从道路旁被修建的整整齐齐的灌木丛上摘了一朵花递到温蒂手中,“虽然理查极力反对,但是昨天卡佛斯王子让理查选三个他手底下最强悍的战士与一名提尔禁卫比试,大概半分钟不到吧,那名提尔禁卫就打倒了包括理查在内的三人。”
“至少我们不会在家中遇到危险。”温蒂将手肘放到轮椅的扶手上,使自己的身体尽量能够舒适放松一些。
“他们在午后会护送你去皇宫对穆勒爵士进行指控。”伊诺继续说道,“到时我会陪你一起去。”
“我需要做一些什么准备吗?”温蒂还是第一次上法庭指证别人,而且还是在帝国皇宫,作为第一次可能难度等级有些太高了。
“我们可以为你准备一条毛毯盖在腿上,嗯,再准备一个披肩,这样至少你在皇宫不会觉得冷。”亚瑟打趣道。
“这个点子很不错,温蒂小姐如果紧张到发抖的话,还可以把手藏进毛毯里。”艾兰也在一旁附和道。
“你这个银发小淘气鬼,我下午的在法庭上的证词可是能决定你们这群术士的生死。”温蒂用手趁着脑袋微笑的看向艾兰,看样子现在她的心情很不错,“如果想活命的话,现在就讨好我。”
“我叔叔是医生,或许我能翻阅一下我叔叔的笔记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能帮助到你康复的东西。”艾兰说道。
“只要别再是什么恶心的蔬菜汁就行,如果再让我喝那玩意,还不如再给我一刀。”温蒂捂住嘴装作要吐的样子。
“实际上我看过卡洛琳女士给的配方,总体而言的确是一剂良方,混合在里面的蔬菜能提供维生素和能量,而且做成流食有助于消化,加在里面的草药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以及造血功能,前提是能够适应它稍微有些刺激的气味。”艾兰一边回忆着昨天看着老管家制作那种蔬菜汁时加的材料一边说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让它的味道好一些吗?”温蒂问道。
“要不我给你制作一些暂时麻痹味觉和嗅觉的药剂如何?”
到现在为止,众人已经搞不清艾兰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了,他这个“天才”一般的点子看似是在说笑,但是其实仔细一想又的确很有用。
“我觉得,如果我们要给温蒂小姐灌更多莫名其妙的药水,至少我们要通知一声安德鲁老爷然后再去咨询一下真正的医生,不是吗?”最后还是亚瑟否定了艾兰提出的建议,“毕竟麻痹神经的药剂会对身体不好。”
温蒂猛地摇晃了几下脑袋,现在是享受温暖的阳光的时候,不应该为这些事情伤脑筋,而现在真正让她伤脑筋的事情是下午的庭审,她倒是去过弗克兹堡附近小镇上的法庭参观过,只不过是没有人的时候,不知道皇宫中的法庭是否跟那里差不多。
如果下午的是由皇帝陛下本人亲自做法官的话,恐怕温蒂到时候就真的要紧张到说不出话了,想到这里,温蒂又开始考虑到时候要说些什么了,他们会问出什么问题?还是说只要她去简单的认出穆勒爵士就可以离开了?
温蒂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为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烦恼了,看着庭院中用树枝当做剑互相打斗玩耍的汤玛斯和艾兰,原本还在艾维利亚领的时候她也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提尔瑞斯从来就没有给她家的感觉,无论何时温蒂都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艾维利亚领的家中,那里才是真正的家。
泰图斯皇帝原本只是大致听过事情的经过,这已经让他够愤怒的了,而在听到整个事情的详细细节后,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所有相关的人全部处死,但是他们还是要将庭审流程走完才能宣判被告的罪行。
“那么马特·穆勒爵士,你有什么需要为自己辩解或者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狄伦王子站在王座旁俯视着参与庭审的所有人,除了穆勒爵士,温斯洛爵士和古德温爵士三名被告,还有大公爵安德鲁作为原告,雄狮庭议会的其他成员站在王座的台阶上作为陪审。
穆勒爵士侧目看向强行压抑着怒意的安德鲁,抬起头看向王座旁的众人,几乎所有人都在用可悲的目光看着他,而格温妲则是嘴角勾着一丝在他人看来意义不明的笑容,这让穆勒爵士只觉得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
穆勒爵士又尝试了几次想把格温妲相关的事情说出来,不出意外的他想要说的话哽在了喉咙里,最后他放弃了,地垂下脑袋看着帝国皇宫的大理石地面,等待着审判的到来,不知为何,他居然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的后悔,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还会这么做,只不过会更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