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父亲?怎么了?”见自己父亲迟疑了起来,温蒂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先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只是在想那些手记可能大部分已经被付之一炬了,仅存的一部分恐怕在亚当斯手上,他在帝国官员烧毁凯瑟琳手写的文献时抢回来了一些。”安德鲁有些无奈的说道。

“怎么会在那个老家伙手上呢。”温蒂也犯难了起来,要知道那老头可是出了名的小气,更何况还是凯瑟琳姑姑的绝版手记,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夜空只会升起一轮明月,不然温蒂是不会相信那个老东西会轻易的将凯瑟琳姑姑的手记交出来。

“看来咱们明天得去探望一下那个老东西了,克瑞格,到时候请你去把阿曼达也一同叫过来,告诉她是时候去探望一下阔别已久的恩师了。”安德鲁转身对克瑞格说道。

“大人,恕我直言,我并不认为阅读凯瑟琳夫人的手记能对我们有多大的帮助。”克瑞格并不对那个残缺不全的手记抱有多大希望,而在他看来这里的人似乎已经把那个当作救命稻草了。

“我并不是说得到那些东西我们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次的事情,而是说我们需要去了解敌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凯瑟琳浑身是伤,害怕的瑟瑟发抖的和其他人一起回来,她跟我说了许多事情,其中有一些内容很符合你们今天早上遭遇到的事情,我觉得凯瑟琳的手记有会有助于我们度过这次危险。”安德鲁很敏锐的看出了克瑞格心中所担忧的事,他也不指望像个临考的学生一样阅读一下资料就能够通过考试,这并不是考试,而且这种方法也并不能帮助学生通过考试。

“我们上次并没有进那座塔,它被堵住了。”温蒂回忆道,她看向汤玛斯希望他能帮她补充一些什么自己当时遗漏的细节。

“那座塔被一棵大树给缠住了,树根把门给堵住了。”汤玛斯也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只不过这些事情温蒂都是知道的,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细节。

“凯瑟琳说那座塔中存在着大量扭曲的非物质世界的能量以及被扭曲的时间和空间,当然还有可怕的生物,最后她只能用生命魔法制造了一颗巨大的树木将塔从外层封住,你们没有选择进去是很明智的,里面的东西以你们现在的水平恐怕是难以应付。”安德鲁告诫着三个年轻人,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去尝试任何未知且危险的事物,至少等他们能够独当一面之后再去尝试。

克瑞格对那时候的事情记得并不太多,只是知道有那么一座该死的塔在那里,其他大部分时间他都被法尔威克逼着施放魔法寻找方向和道路,那个黑发魔鬼差点就要了他的命,现在仔细回想真是要找机会好好教训那个傲慢的公子哥一顿。

“所以,父亲您想派人去调查那座可疑的塔吗?”其实温蒂认为那么一座风格与所在地完全不搭的高塔屹立在那里,早就应该有人去那里探险寻宝了,带着这个疑问她继续问道,“您或者其他的大贵族比方说康拉德大人难道之前没有派人去那里探究过吗?”

“凯瑟琳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不要去那里,而且没有她的法术也无法移开那棵缠住高塔的大树。”安德鲁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怀表并将它打开,然后把钟表取出来,从怀表外壳内部取出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条,展示到几个年轻人面前,“不过凯瑟琳还是告诉了我暂时打开高塔大门的方法,不过只能打开两个小时左右。”

“您不会想要亲自去吧?”克瑞格看着大公爵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要是他说要亲自带人去,克瑞格也不会感到意外。

“当然不会了,傻孩子,怎么说我也是艾维利亚领的主人,现实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再去冒险了,而且黑泽地可是在大陆的另一边,我可没有时间跑那么远的地方就为去一座塔里探险。”安德鲁将那张纸条放到一旁的办公桌上,然后把怀表拼装好放回到口袋中,“不过我有更好的人选,让他们来执行这个任务简直再合适不过,而且他们也绝对值得信任。”

温蒂在大脑中筛选了一遍符合父亲所描述的人选,然后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能够符合父亲所说的只有那一群人了,那群曾经让她和克瑞格一行人吃尽了苦头的家伙,她歪过头看着安德鲁,试探的问道:“您指的是丽芙·沃夫哈特和卡洛斯·伊果以及他们手下的雇佣兵?”

安德鲁欣慰的笑着伸手拍了拍温蒂的脑袋,看来温蒂是说对了,只不过温蒂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还要跟那一群人有瓜葛,换作是她自己的话,肯定快速的跟这群人划清界限,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帝国大贵族,这群雇佣兵只会成为他们交际圈的污点。

“不用担心,丽芙可是母亲的妹妹,怎么说也是你的阿姨,你也没必要用那种眼神去揣测他们吧?”安德鲁光是从温蒂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对丽芙的反感,“上次你们的会面也许并不怎么愉快。”

“也许?”温蒂打断安德鲁说道,“我们被绑住手脚摁在地上,克瑞格手心被穿了一个洞,要不是向他们表明身份,恐怕我们已经被他们扔进海里了,那就是一群野蛮的海盗,然后我们还被那个卡洛斯耍的团团转。”

“等你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好好谈一谈,我只能告诉你,你对丽芙和卡洛斯所认知的一切都是错误的。”安德鲁指正道。

“我想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克瑞格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那个疤现在还在,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那道疤痕,不由得自嘲了起来,“今年我身上添的伤疤可还真多。”

“赛特迦德人把伤疤视作荣耀,克瑞格。”安德鲁所说的这句话是在他小时候自己的父亲所告诉他的,一直以来都对他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