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为什么不呢?”安德鲁也并没有想要制止格温妲的意思,说不定还真的可以试探一下阿曼达有没有藏什么秘密。

阿曼达看似很心不在焉的看着首席大导师抬起的手,实际上她已经做好了防御和反击的准备,再怎么说她也是黑色学会的术士大师,要是被人当面用魔法给制伏了,那真的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放肆!”亚当斯的怒喝声让格温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刚才跟你们说了什么?使用魔法需要慎之又慎。”

“很抱歉,亚当斯大师……”格温妲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不悦的神色,将抬起的手臂放下,手中聚集的魔力也随之消散,“我们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魔法也不是拿来亵玩的东西。”老法师扶着手杖走到房客们身边,将一本残缺不全的笔记本展示在了他们面前,“这就是你们要的笔记,小心一点,纸张已经很脆弱了。”

安德鲁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过老法师递过来的东西,亚当斯说这是笔记……这本完全散架的笔记跟别人说这是一堆废纸恐怕别人也会相信,只不过上面的字的确是自己妹妹的字迹。

万千思绪涌向了安德鲁的心中,凯瑟琳已经失去音讯有一年多了吧,她当初把汤玛斯拜托给自己之后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这一切都成了永远解不开的谜题,凯瑟琳·弗洛斯特就像是根本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消失了,就像是被抹除了一般。

现在安德鲁手中拿着的可以说是少数可以证明凯瑟琳·弗洛斯特确有其人的东西,他走回到沙发前坐下,坐在他两旁的格温妲和阿曼达立刻探头过来好奇的看着安德鲁手中的残破笔记,克瑞格和温蒂也跑到安德鲁身后一同看向传闻中凯瑟琳的手记。

安德鲁拿起那本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早已不翼而飞,纸张也只是很粗鲁的用绳子串在一起,这应该是亚当斯后来拿到这些已经散掉的手记后为了方便阅读做的,现在也不是想这些多余的事情的时候,安德鲁看向了笔记的第一页。

“帝国历1641年,祭祀月,第十八天

经过了长途的跋涉,我和维因抵达了约定好的地点,达肯霍夫领曾经最繁华的贸易都市施尼茨,原本刚从艾维利亚领进入达肯霍夫领的时候,我们都认为关于这块公爵领的传闻并不是那么严重,而随着我们逐渐接近位于领地中心的施尼茨,天色也渐渐变得越来越暗,白天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短,这个时候如果站在高处眺望远方,恐怕可以直接看到远处天空上那片仿佛是永远不会散去的黑云,我有一种感觉,那片黑云还在往这边扩散,我还感觉到了有一股我们从来没接触过的未知力量正在向我们接近。

在施尼茨迎接我们的是沃夫哈特兄弟,虽然看到熟人让我感到安心了不少,不过这两兄弟似乎还是没有和好,不,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两人的关系已经很接近陌生人了,据他们说我和维因是最先抵达这里的,接下来还会有几个人来,都是我们认识的熟人。

在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温斯特带我们去旅馆休息,昏暗的环境和萧条的街道外加上一路过来看到的荒废的农田,很难让我联想到这里是达肯霍夫领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不知道我所见到的一切是不是与那遮天蔽日的黑云以及那股压抑的神秘力量有关,维因似乎对此抱有相同的看法,我们决定先从这方面着手调查。”

“所以这是一本日记?”安德鲁用手背轻轻拍了拍手中的纸张,回头看向亚当斯。

“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研究记录。”亚当斯说道,“你们继续往下看就知道了。”

“原来那时候维因跟凯瑟琳一起跑到那里去了……”阿曼达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凯瑟琳已经结婚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他还是对凯瑟琳言听计从呢?”

“那是维因主动请缨的。”安德鲁回忆了一会儿,“我倒是觉得他跟凯瑟琳一起去冒这个险是另有所图。”

“凯瑟琳姑姑那时候到底去那里干什么?”温蒂十分好奇的问自己父亲,“达肯霍夫领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去拯救那块公爵领,那时候你还只有一两岁,不知道很正常”安德鲁向温蒂解释道,“兽人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那群绿皮怪物造成的创伤依然没有在作为兽人战争主要战场的达肯霍夫领上消除,黑暗笼罩笼罩了达肯霍夫领,就像这个日记中凯瑟琳所描述的那样,在那片黑暗之下,作物无法生长,而且还会影响人类的身体健康,于是当时沃夫哈特家族向帝国各方势力发出求助信号,他们组织了一支队伍前往这片黑暗的发源地调查,不过就目前达肯霍夫领的状况来看,那片黑暗依然没有完全消退,所以基本可以断定他们失败了。”

“只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格温妲补充道。

温蒂点了点头,她曾经从书中查阅过关于达肯霍夫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也向家里年长的士兵请教过,其实无论是书中查到的和老兵们嘴里听到的,都和刚才父亲说的差不多,希望能从凯瑟琳姑姑的手记中得到更多的细节吧。

而克瑞格则是眉头紧锁,这几位大人物所说的事情他没有丝毫兴趣,唯一吸引他注意的就是那个叫作维因的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曾经在亚当斯大师这里听过这个名字,他那枚被老法师称作是上古法器的戒指就是由那个叫维因的人弄来的。

按说这个叫维因的术士应该有很强的能力,但是在安德鲁大人、格温妲女士和阿曼达女士嘴里似乎变成了一个愚不可及的人,而且克瑞格记得亚当斯大师也曾描述过那是一名愚钝的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