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格也不是不能理解当时黑色学会的同僚兄弟们做出的决定,甚至可以说换成他也会完全支持,因为术士往往都有着不同的不幸和相同的悲剧命运,和法师比起来他们能得到的资源太少,这个国家的人们往往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术士们,从各种不同的故事书中就可以看出来,术士都被描绘成躲在幕后运筹帷幄的阴险邪恶的施法者,最终被代表正义的骑士或者圣职人员击败。
“不过,为什么黑色学会高层会让与他们意见相左的您过来呢?不是应该派遣他们更加信得过的亲信吗?”克瑞格问道。
“他们可巴不得作为唯一一个还没有离开的黑色学会创始者离他们远远的,而且这个黑色学会代表说到底也只是个虚名,就像魔法师议会也不会让什么在议会里特别高位的人来担任魔法师议会代表。”阿曼达装作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再说了,对我而言在这里可比孤身一人在威斯特姆总部好多了,还能顺便看看你,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么最后那个叫维因的人去了哪里?”克瑞格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感兴趣呢?”阿曼达看向克瑞格,脸上全是困惑不解的表情。
“我只是在想,如果这枚戒指是由维因带出来的。”克瑞格从上衣的内侧口袋取出那枚外形奇特的戒指,将它放在张开的手掌心上,“而它又恰恰出现在我的襁褓中,而我又恰恰被与维因有关系的您捡到,所以我猜想,维因是不是跟我的父母有关,说不定能帮助我找到他们。”
“你这傻孩子,快收起来。”阿曼达赶忙握住克瑞格的手,让他把那枚戒指藏起来以免被什么居心拨测的人看到,再怎么说这也是个上古法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展示出来想必是不太合适,“那你为什么又这么想知道关于你父母的事情呢?当初是他们把你遗弃了,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要十八岁了,这么多年你应该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情感才对,而你却莫名其妙的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这般执着,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这倒是把克瑞格给难住了,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也许我只是想要见见他们,知道他们是谁,可以的话……问问他们为什么当初把我扔在那里。”
“你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的?”阿曼达转过头看向一旁桥下被夕阳染红的运河,他们只要走过这座桥就从上城区离开进入了下城区。
“所以,那个叫维因的人最后究竟去了哪里呢?他难道就没有给您留下什么消息或者线索吗?”克瑞格很关切的问道。
“他什么都没留下,就这么把我们一群人给撇下就了无音讯了,仿佛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个人一样。”就连克瑞格都能从阿曼达的语气中听出当时他们对这名创始者的贸然离去有多愤怒和无奈,“如果让我找到他,我会把他绑住手脚然后带回威斯特姆,让他看看他自己一手创建的组织现在成了一幅什么模样。”
看来阿曼达女士的确是不知道那个叫维因的人的去向,这一点让克瑞格感到很失落,这也许是他离自己亲生父母最近的一次了,他打从心底的认为自己的父母绝对不是普通人,从他的襁褓中有这枚戒指就能够看的出来,而他们似乎是有意将自己遗弃到阿曼达女士能够发现的地方,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克瑞格可得自己必须要搞清楚这些事情,否则他到死恐怕都不能瞑目。
“也许我不是个合格的抚养人,但是我想你也没必要这么渴望抛弃你的亲生父母吧。”阿曼达从克瑞格的神情中多少能看出克瑞格在想些什么。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我认为您是个很优秀的家长以及导师,只是我心中有别的疑惑而已。”克瑞格并不想让阿曼达女士觉得难过,他说的也是实话,阿曼达女士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却对他视如己出,虽然采取的是放任自如的方式,但是平日里阿曼达独特的品德与学习习惯方面的教导,意外的让克瑞格没有成为威斯特姆街区上不学无术的小混蛋,在这一点上克瑞格十分感激阿曼达女士。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阿曼达欣慰的笑了笑,催促着克瑞格加快脚步,因为天色已经开始越来越暗了,而且在吹来的风也越来越冷了。
克瑞格下意识缩着脖子的裹紧了外套,冷风似乎能够让他的头脑更加清晰,比起之前在亚当斯大师那里坐在温暖的壁炉前昏昏欲睡,现在的状况反而更有利于思考事情。
“说起来,你是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