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格把手里的食物囫囵塞进嘴里,一边快速咀嚼着一边走到了他们搭乘的马车处,将他事先准备好的工具取出来,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很特殊的工具,只是今天早上在艾兰还在熟睡的时候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向他“借”的镊子,金属小勺和几个玻璃瓶,还有一些类似外科手术的工具克瑞格认为用不到就没有拿,真不知道这小鬼弄这些东西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温蒂疑惑的看着克瑞格贼头贼脑的小跑到建筑废墟上,弯下腰仔细寻找着什么,然后看到他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起一小片被烧成漆黑脆弱焦炭的木块放进手中的玻璃瓶中,然后又拿出另一个玻璃瓶装了一把地上的灰烬。
“你在干什么呢?”温蒂问道。
“带一些东西回去,或许艾兰那小子能从挖掘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也说不定。”克瑞格摇了摇手里的玻璃瓶,里面的焦炭撞击玻璃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木头是可以吸附并且保留魔力很长时间的介质,之前我们就以海因斯曾经形影不离的手杖当做介质施法,虽然结果很不尽人意……”
温蒂点了点头,她知道紧接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克瑞格和汤玛斯当天下午就跑到公爵府来说了一些当时看来莫名其妙的怪话,紧接着就有了现在的事情,哪怕是像现在这样毫无根据的臆测也要来查看一番才能安心。
“所以,我们能回去了吗?”法尔威克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想要郊游的兴致了,现在只想要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然后在温暖的壁炉前度过假日午后的悠闲时光。
“我想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调查的东西了,不过你想要再让人去那个村庄探访一下的话……”克瑞格原本想要走回到他们身边,但是却突然停驻了脚步,他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但是低下头却除了倒塌的废墟和扬起的灰尘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怎么了?”看到克瑞格突然发起呆了,克丽丝汀立刻问道。
克瑞格抬手示意那边的几人不要说话影响他,他用脚踩了踩脚下的地面,又踩了踩旁边的地面,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了,他刚才踩到的地方,地面好像有凹陷的感觉,似乎下面的泥土很松软。
克瑞格力往那个有凹陷感的地方踩了下去,然而地面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索性双脚站在那个地方跳起来往下踩,伴随着一声木架结构倒塌的声音,克瑞格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摔倒在了地上。
“克瑞格,你还好吗?”过了一小会儿,头顶上便传来了温蒂的声音。
克瑞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向唯一提供光源的方向,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温蒂、法尔威克和克丽丝汀正探出头看着自己,这似乎是有人刻意挖了一个这样的坑,也许这是用来存放食物的地窖,只不过现在这里太暗了,需要一些照明的工具才行。
“我没事。”克瑞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还好他穿着御寒的厚衣物和皮革手套,他并没有被碎木头扎伤。
“你还真是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啊,术士。”法尔威克对着地窖下的克瑞格喊道,“我去给你拿绳子。”
“等等,你们有带提灯吗?我想先看看这里。”克瑞格看向地窖的黑暗处,感觉这个地窖还真是不小,不过还好并不是很深,几乎只要在上面拉他一把就能上去。
“克瑞格,你赶紧上来,这随时可能坍塌的。”温蒂说道。
“没关系的,我一会儿再上去,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所以你们带了提灯吗?”克瑞格抬起头看着地窖入口。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取。”法尔威克说完便消失在了洞口。
不一会儿的功夫,法尔威克便伸手将点亮的提灯递了下来,这个黑暗的地窖才终于被照亮,克瑞格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亮后,小心的缓慢挪动步子朝黑暗的地窖内部走去。
的确如克瑞格所料,这是一个用来存放粮食的地窖,里面还有一些还保存着原有形状的已经变成焦炭的食物和工具,只不过让他更感兴趣以及叫他浑身发毛的是躺在地窖最深处的一具焦黑的骸骨。
“你发现什么了吗?”克丽丝汀担忧的声音从地窖洞口传来。
克瑞格也顾不上回答,只是专心的拎起提灯检查着这具不幸的黑色骸骨,从骨头现在的状况不难判断出是已经从实体化作了白骨之后再遭到焚烧的,而且是变成了白骨很长时间之后,而从骨骼的形状上来看,这应该是一名老者的尸骨,很大概率就是村民所说的老守林人了。
克瑞格伸手抓起尸骨的头颅转动了一下,尽管已经十分脆弱,但是他还是很明显的发现后脑有被钝器敲击的痕迹,看来这个可怜的老守林人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有人刻意而为之,这让克瑞格不禁紧皱眉头,这得有多丧心病狂才会对这样一个老人下手?
“克瑞格!”克丽丝汀见克瑞格半天没有反应朝地窖里大喊了一声,而随着这声喊叫从头顶上落下来的灰尘才是让克瑞格在大冬天出了一身冷汗的原因。
“小声点。”克瑞格轻轻拿起那颗头骨,走到地窖洞口抬头对克丽丝汀很不满的呵斥了一声,然后向洞口的三人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东西,“你们看,我找到了这个。”
“这……”温蒂被克瑞格突然这一手吓了一跳,“圣光在上,你快把它拿开。”
“不可能,这可是很重要的发现。”克瑞格举起那颗颅骨,示意法尔威克把它先拿上去,“小心一点,经过大火这已经很脆弱了,不小心就会碎掉。”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法尔威克还是接过了克瑞格递过来的新发现,总不能让两名女士去拿这个东西吧,不过他很快发现这颗颅骨的后脑有被钝器敲打过的痕迹,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