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句话犹如一把钥匙,精准地开启了凌炎内心深处紧闭的大门,直直地戳进了他的心坎之上。

凌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波澜。

他深深地在乎着薛锦画,这种在乎并非浮于表面,而是扎根于心、融入骨血之中。

正因这份深情,薛锦画在南疆所发生的一切都必须小心翼翼地处理,绝不能让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旁的张俊安心领神会,然而担忧之情仍溢于言表,“那眼下究竟该如何行事才好呢?”

面对这棘手的局面,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万全之策。

凌炎眉头紧蹙,沉默片刻后,目光缓缓转向站在一侧的润南吉,开口问道:“润爱卿,依你之见,此事应当怎样处置才算稳妥?”

润南吉稍作思索,随即拱手答道:“下官适才派人去打探过,得知南疆的城主此番前来岭南,只为求得一味珍稀药材。”

“哦?不知是何药材竟能引得城主亲自出马?”凌炎追问道。

“回陛下,乃是当归。”润南吉语气沉稳地回答道。

听到“当归”二字,凌炎的脸色微微一变,心头不由自主地一震。

他喃喃自语道:“当归………当归………”

这两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深意,令他的思绪瞬间飘向远方。

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盯着润南吉,质问道:“你此话究竟何意?莫非这当归竟是皇后娘娘传递而来的消息不成?”

润南吉拱手一礼,面色凝重地说道:“启禀陛下,微臣确实不知其中详情,但微臣认为咱们正好可以借助此次机会行事。微臣已下令南岭的商贩不得出售这味关键药材,而当咱们前往南疆时,则假装对此毫不知情,然而却务必携带此味药材同行。”

他顿了顿,接着分析道:“据微臣所知,南疆的城主急需这味药材,如此一来,他们必定会允许咱们入城。待进城后,再相机而动,随机应变,寻找破局之机。”

润南吉言罢,整个屋子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过了许久,张俊安终于打破沉默,忧心忡忡地开口道:“可是这样做是否过于冒险啊?皇上乃万金之躯,如果此番前往南疆途中遭遇不测,或是在那里身体受到任何损伤,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显然,张俊安对这个计划持有强烈的反对意见。

润南吉眉头紧皱,再次向皇帝进言道:“皇上,请恕微臣直言,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目前看来,这是解决问题的最佳策略了。若不放手一搏,恐怕难以寻得转机,还望皇上三思。”

张俊安听到此处,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之色,他瞪大双眼,怒视着润南吉,大声呵斥道:“润大人,你此举是否过于冲动了!皇上乃是万金之躯,倘若在这中途遭遇任何意外或变故,谁能担当得起如此重大的责任啊?”

面对张俊安的质问,润南吉的脸色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他挺直身躯,毫不退缩地回应道:“张大人,若依您所言,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么敢问您可有其他更为妥当的良策呢?”

张俊安被问得一时语塞,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

确实,此刻的他也拿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好主意,但眼前润南吉所提出的方案着实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

过了片刻,张俊安缓缓开口说道:“即便当下尚未想出更优之法,然而咱们至少仍有时间去思考、去尝试寻找其他途径解决问题吧?未必真就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呀。”

润南吉听后,冷笑一声,紧接着说道:“那张大人不妨说说看,究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寻得所谓的‘更好办法’?是一天?两天?亦或是一个月?甚至两个月之久?张大人,您难道不知皇后娘娘眼下已有身孕,且即将临盆待产,如果在此关键时刻皇上未能陪伴在侧,后果将会怎样,您难道就不曾考虑过吗?”

张俊安紧紧地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