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唇色苍白,冷静地陈述着:“我和陆南下午逛完街,去餐厅吃晚饭,就听到玛埃尔他们在议论陆南,说话很难听。”
警察做着笔录,板着脸追问,“说了些什么?”
郑媗抿抿唇,淡声道:“牵扯到陆南和他的一些长辈,言辞很是不敬。”
陆南见郑媗不好开口,直接抢话。
“是玛埃尔出言不逊,他辱骂我的奶奶是个卖身的妓女,说我爸爸一个私生子娶了一个破落户出身的华人老婆,又生了一个没有半点男人样的娘炮!”
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警察:“……”
他无语地看向坐在角落里的玛埃尔,见他一脸心虚,就猜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这个法国佬还真是不积口德!
陆南还在继续哭诉,“他还说我克父克母,克亲族长辈,所以我爸我妈才出车祸死了,外公也病重撒手人寰了……”
“啊呜……”
话音刚落,竟真的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警察敲敲桌子,声音都透着无奈:“别哭了!闭嘴!”
他们国人愚昧迷信的人都少了,怎么法国人还信这种不切实际的刑克父母的说法?
他盯着陆南,带着对不成器孩子的训斥和教导,“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你们两个小胳膊小腿的,跟他们打,不是以卵击石吗?”
然后,还真的认认真真地瞅了他们好几眼,一脸的不忍直视,“把自己搞的狼狈不说,瞧瞧你姐姐,多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被弄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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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充斥着心疼,完全把陆南当作没长大的小孩子教育!
可有人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你们花、国人真、真会正眼说瞎话!”
玛埃尔骤然开口,蹩脚的中文充满了不可思议,甚至细细听来还委屈巴巴的。
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了视线。
只见那肿着两个大大的红眼圈的男人瘪瘪嘴,手足无措地指着自己的身体,“窝很可怜好吧…你看…眼睛、嘴巴,还有身上,都是他们打的!”
“痛死了!窝怎么贱人?”
怪腔怪调的发音,警察都忍俊不禁。
他们又来回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无言的沉默震耳欲聋。
好像……
确实……
是这位外国友人看着比较惨……
陆南被人扯掉了几撮头发,脸上还有一块红痕,还有些脏乱,身上有些凌乱,其他的也没什么。
郑媗更是没受什么伤,仅仅只是橘粉的衣服染上一些脏污,皱皱巴巴的,再有就是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变得凌乱不堪。
可一张精致白嫩的脸上仍是干净的,反而带着软糯的可爱。
反观玛埃尔,就显得可怜多了。
棕色头发上有未干的菜汁,还有一股刺鼻的酒味,好像是被人把饭菜扣到头上去了,然后又浇了一杯酒。
眼睛被人打了两拳,成了熊猫眼,嘴角还有淤青,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就连领口处的衣服都被暴力撕烂了。
好好的法国绅士变成了流浪汉!
警察没眼看他,一个大男人做这可怜巴巴的表情,眼泪挂在脸上,也不嫌丢人。
不过,他一言难尽地看向陆南。
原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大孩子,还跟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一起打人,面对的一群人高马壮的大老粗,只有挨打的份。
他是真没想到,完全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