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纪遇深下班已过了四十分钟。
而寰宇到医院车程只需要二十五分钟,这还是考虑高峰期堵车的时间。
此时此刻,郑媗不得不认清一件事。
纪遇深又失约了。
再一再二,又再三。
郑媗端坐在窗下,面前的餐桌上摆放着李婶给她带来的午餐,色香味俱全,可她却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太太,多少吃点吧。”
李婶心疼地看着郑媗,她虽不知先生有什么急事耽搁了,但说好来接太太的,这都一点多了,还没见人影。
弄啥子嘞!
郑媗不忍辜负李婶的一片心意,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分明是很鲜美可口,她却只觉得味同嚼蜡。
草草喝下一碗滋音甲鱼汤,她侧目看向李婶,扯唇浅笑,“李婶,你帮我去办一下出院手续吧,我想回家了。”
李婶目光怜爱,“好的,太太。”
走前她不放心关上门,还回头大喊着,“在屋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郑媗目送着李婶离开。
下一秒,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吐了出来。
她不知道,在她吐的天翻地覆时,病房的门把手悄无声息地拧开。
三分钟后,郑媗漱完口,抽出纸巾擦着嘴角的水渍,脚步虚浮地走出洗手间。
突然。
一只拿着白色毛巾的手从她身后伸了出来。
死命的捂住郑媗的口鼻。
郑媗用尽全力挣扎,却也只是徒劳。
她意识渐渐模糊……
消失……
李婶办完出院手续往回走时,与一辆不甚起眼的轮椅错身而过。
可她却不受控制地多看了两眼。
衣服普通的中年女人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个女人,面部朝向外侧,身上盖着毛毯,脸上戴着口罩,头上还戴着顶针织帽。
看身形,应当是个纤瘦娇小的年轻人。
李婶看不见脸,但看她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倒是白的发亮,跟太太的天生冷白皮差不多。
错身而过之后,李婶莫名回头。
连轮椅带人已经进了电梯。
那时的她没多想,笑着脸打开了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