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沉中的黑暗中睁开眼,伦萨看到是点点火光,等意识再清晰些,他才看清那是村民举着火把,他们的目光带着新生的期盼,他们的眼神肃穆。
见伦萨醒来,村长并不看他,嘴里念念有词地在祷告,老季他们在人群中沉默着,只余沉默。
看身上捆得像粽子似的绳索,他好像懂了为什么偏偏要将二狗子出生时埋下的酒打开喝。
被捆的不仅是伦萨,还有他照顾了几天的猪,和其中的一只鸡,猪的身上还刻着牌子一人得道,鸡那就成了鸡犬升天。
此情此景,伦萨被愚昧的村里人气笑了,合着祭一个人不够,还得再霍霍几只牲畜。
转着几个祭品的村长祷词说完,从站在最前的王家人手中拿过火把,走到伦萨面前。
“你本是天人下凡,降到我王家村,二十岁觉醒,只是命格太贵,村里压不住,这才三番两次让那灾祸降到村子里。”
“现在,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这是村长和季家对好的说辞,说是天人村里人好歹看着老季他们是天人凡间父母也不敢找来算账,但要说是灾星可就不然了,死一个二狗子不够,老季家两口子还得遭灾。
“敢问村长,那灾祸你当真不知是谁做的吗?”
伦萨透过碎发间的间隙、看向年老的村长,他在因为同情村长而反思自己的时候,村长在思考着拿他挡灾,真现实、好讽刺。
面前的进度条,善的进度条在村长的话音落下时第一次动了,在村里人要他以身献祭的时候,伦萨都有些分不清到底什么算善,什么算恶了。
村长凑近了伦萨,火把将两人的脸照的通亮,他的眼里是历经世事的沧桑,是对现实无奈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