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饺子

在那弥漫着温馨气息的房间内,秦淮茹正耐心地与小当和槐花交流着。此刻的她们,面庞上盈满亲切的笑容,彼此间的话语恰似温暖的溪流,悠悠流淌于这并不宽敞的空间之中。小当眨动着灵动的双眸,分享着学校里的趣闻,而槐花则乖巧地依傍在秦淮茹身侧,不时插上几句稚趣的童言。

与此同时,在那充满烟火气息的厨房中,王卫国正热忱地协助于莉忙碌着。厨房内热气蒸腾,锅碗瓢盆的碰撞之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生活乐章。

间歇之际,王卫国总会取出一颗香甜的大白兔奶糖,轻柔地放入于莉口中。那大白兔奶糖的奶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散开来,于莉的内心,早已犹如被蜜水浸润一般,甜蜜无比。她的目光里闪烁着繁杂的情愫,愈发笃定地觉得,王卫国这样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之人,才应当是她的丈夫,而非那个总是轻视她且对她不善的阎解成。阎解成平素里的种种冷漠和忽视,仿若尖锐的冰凌,一次次刺痛着于莉的心。

“可惜,我已然嫁人了,不然......”于莉暗自嘟囔了一句。这一句轻轻的哀叹,饱含着她内心的无奈与怅憾。

视力听力远超常人的王卫国,纵使拥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却依旧未能听清于莉这声几乎不可闻的嘟囔。然而,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他能够轻易地洞察出于莉对他颇有好感。这种好感,或许源自他不经意间展露的温柔与细心。

王卫国微微一笑,那笑容仿若春日的暖阳,温暖而迷人。他剥开一颗大白兔奶糖放进自己口中,感受着那甜蜜的滋味,接着徐徐朝于莉靠近。尽管此前给于莉投喂了多次,可这样略带些许亲近意味的投喂方式却是首次。原本王卫国只是怀着尝试一下的念头,没料到于莉竟然没有过多抵触。这般情形,仿佛令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微妙而又令人心驰神摇起来。

当氛围渐趋紧张,仿若绷至极限的弓弦,即将濒临失控之境。那扇厨房中陈旧的窗户,蓦地被人猛力推开,发出“嘎吱”一声尖利的鸣响。 “于莉,你仍在替王卫国做事呀?”窗口立着一脸急切、欲借车的阎解成。此刻的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流露出焦虑与期待。 幸而王卫国的反应速度超乎常人,不然。他欺负于莉的场景,便要被阎解成目睹了。要知晓,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社区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皆可能引发轩然大波。邻里之间的关系错杂纷纭,稍一疏忽,就可能陷入无尽的是非当中。 “阎解成,于莉正在帮我包着饺子呢,你咋啦?”王卫国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缕笑容,妄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哦哦哦,没啥没啥,接着接着,反正晚点给我带点饺子尝尝就成。”阎解成此时回想起早上的饺子,仍禁不住咽口水。那顿饺子,虽说称不上是人间至珍馐,但对于许久未沾荤腥的他而言,已然是难得的美味。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荤腥之物原本就稀缺,能够吃上一顿饺子,简直就是一种奢求。 诚然,饺子的味道着实上佳。那是于莉精心调制的馅料,新鲜的猪肉搭配着水灵的蔬菜,每一口都满溢着家的温暖与幸福的滋味。 阎解成讲罢,就再次示意于莉莫忘帮他借车,那急切的眼神仿佛在言:“这可是关乎到我大事的事儿,千万别忘啦!”随后才转身离去。但他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却仿佛在这原本宁静的氛围里,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被阎解成如此一番搅扰,美妙的氛围遭受破坏。原本萦绕于王卫国和于莉之间的那种温馨、暧昧的气息,瞬间消散得杳无踪影。王卫国再想喂果冻糖果之类的,于莉就有些闪躲羞怯。于莉并非不愿,主要是担忧阎解成会再次现于窗外。亦或屋内的秦淮茹,会突然踏入厨房。毕竟晚上光线不佳,并且厨房狭窄。在这样的环境中,任何一点意外皆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而且,在当时的社会文化背景之下,男女之间的交往需要分外谨慎。稍有差池,便会招来他人的闲言碎语,甚至可能影响到个人的声誉和家庭的和睦。 王卫国有意无意地逗弄一下于莉,于莉也都是红着脸垂着头不大抗拒。这种羞涩而又微妙的情感交流,充满了青春的懵懂与纯真。 美好的时光,消逝甚速。屋内很快就弥漫着饺子的香气。那香气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瞬间填满了整个厨房,甚至透过门缝飘散到了院子里。 秦淮茹领着小当槐花,走进厨房。孩子们兴奋的笑声和秦淮茹温柔的呼唤声交织一处,为这个原本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热闹与温馨。

“叔叔您坐,我们来为您盛饺子。”两个小丫头轻柔且甜美的声音悠悠传来,那话语中所蕴含的真诚与乖巧,令人如沐春风。她们是这般的懂事明理,那温和的眼神以及亲切的笑容,仿若能够将人的心都予以融化。瞧着这两个小丫头,模样与秦淮茹甚为相似,那眉眼之间,依稀能够窥见秦淮茹年轻时的温婉与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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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尚幼便能看出,日后必是佳人。这一对姐妹花,虽仍携带着孩童的稚嫩,然而那精致的五官轮廓,已然初露风华。就拿那小当来讲,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恰似夜空中熠熠闪烁的星星,明亮而动人,那挺直的鼻梁,仿若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线条优美至极。而槐花呢,她那粉嫩的脸颊,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那樱桃般的小嘴,总是微微上扬,携带着几分天真无邪的甜美。也不知晓,秦淮茹给她们传授了什么,竟能培育出如此知书达理的孩子。

自那以后,两个小丫头皆极为积极主动、乖巧地为王卫国捶腿、揉肩、踩背、洗脚。每一次的动作,皆充满了谨小慎微与深深的关切。小当的小手虽说还有些柔弱,却能够精准地寻到王卫国疲惫的穴位,轻轻揉捏,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细腻之感。槐花则在一旁,认真地协助姐姐,不时询问王卫国是否舒适,那关切的眼神,使人倍感温暖。

王卫国瞧着两个小丫头如此懂事,愈发心生喜爱了。他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欣慰,心中更是感慨万千。这样乖巧贴心的孩子,着实是难得,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珍宝。

吃饺子时,对秦淮茹言道:“秦淮茹,小当和槐花都这般大了。”王卫国的声音沉稳而温和,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稍作停留,又转向秦淮茹。“明日让她们去红星小学念书吧。”这简洁的一句话,却饱含着对孩子们未来的期许与关怀。

秦淮茹当即欣喜若狂。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绚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要不是于莉尚在一旁,秦淮茹都险些难以抑制自己的举动了。于莉微笑着望着这一幕,心中也为她们感到喜悦。

简略交谈了几句,此事便正式定下了。小当和槐花听闻明日早上,王卫国送她们去读书。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即刻就给王卫国跪下:“谢谢!谢谢叔叔!”她们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叔叔放心,等我们长大了。”小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王卫国。“必定好好报答您!”槐花也紧紧握住小当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这一刻,温馨与希望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蔓延开来。

王卫国漫不经心地朝秦淮茹投去一瞥,那目光之中仿若隐匿着一缕深邃之意,似乎正在思忖着今夜应由秦淮茹作出某种回馈。用过晚膳,夜幕已然悄然垂落,于莉起身意欲归家。她心中筹谋着,不论怎样都不肯让阎家占了王卫国的便宜。

须知,在她眼中,此中道理浅显至极。阎家一向是那等爱贪小便宜之人,尤其是阎埠贵,更是声名远扬的精明算计之辈。而自己在王卫国这里,虽未做多少切实重大之事,反倒既欣然品尝了王卫国给予的那香甜宜人的大白兔奶糖,又纵情享用了那令人馋涎欲滴的猪肉馅饺子。仔细思量,相较之下,她着实是占了王卫国极大的便宜,这使她内心不禁有些愧疚难安。

王卫国倒是胸怀豁达,对于莉获取的这些益处毫无介怀之意。然而,他那敏锐的眸光能够洞察,自己确也着实不愿她家的阎解成、阎解舫、阎埠贵等人从中受益。坦率而言,于莉当下心中亦是这般念头。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不知不觉间已然唯有王卫国了。她深知王卫国的善良与慷慨,更领略这份情谊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