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装腔作势,“假意”言说大道理,蔡队可见得太多了,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接受。
“先不说别的,她被杀的消息相信家人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你了,为什么不即刻赶来?没说你是凶手,可你是儿子吧!”蔡队很少在案发现场和死者家属这样激动,可能也是没什么别人,都剩同事了,看着栗柏涛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本来稍显平复的对方,听到“儿子”一词顿时眼里又泛起了泪光。蔡队不知怎么形容,只是在他看来,这次的泪水不是演的。
也许是形象产生了转变,蔡队也扭转了自己的态度,语气略显平和。
栗柏涛并没想狡辩,也无意做任何挣扎,向后撤了一步。
“我是不孝顺,没陪在我妈身边,总管他要钱,她一直没给我。但我没恨过她,我只恨自己不争气,没有给我妈花过一分我赚的钱。无论你们信不信,这是实话。
至于说为什么我迟迟没回家,我怕,我怕家人埋怨的眼光,我恨自己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暴露在众人的眼光中。
我妈是被人杀死的?”
“不错。”
“杀人动机呢?”
蔡队本不想回答,但转念一想,毕竟栗柏涛也是死者的亲属,他有知情权。“警方暂时猜测是仇杀。”
“仇杀……所以你们就怀疑到了我,好吧,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希望早点破案,我可以将我妈入土为安。”一份释然,一份洒脱,一份被责任压制在肩的深沉,当这一切都堆积在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身上,蔡队竟然不觉得那么气愤了,心里慢慢产生了一种平静,同情心开始占据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