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教坊司,客人的抬举和他们赏识的金钱对自己来说都是一文不值,她真正想要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而是那失散已久的家人。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秋若静静地坐在一旁,思绪飘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那样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无忧无虑,生活充满了阳光和欢笑。那时候的她,在父母和哥哥的呵护下,如同温室里的花朵,娇嫩而幸福。
直到有一天,圣天国的军队如恶魔般降临,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战火纷飞,硝烟弥漫,残酷的命运无情地打到了她的家门口。她和家人被蛮横的士兵俘虏,那一刻,世界仿佛崩塌。
父母和哥哥被无情地卖去当奴隶,她撕心裂肺地呼喊,却无法改变这悲惨的结局。而自己,只因那还算过得去的姿色,被硬生生地送到了教坊司。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们强迫她学习琴棋书画,将她当作赚钱的工具,她的灵魂仿佛被抽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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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刚刚,听到吴文豪所说的那个狂生吟诵的诗句“国破山河在”,她的思绪被猛然拉回了和父母分离的那一天。
那一幕幕惨痛的画面在眼前浮现,伴随着对方一句接一句的吟诵,她的心弦被深深触动,仿佛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抚摸。
她觉得,懂自己的人出现了,这个未曾谋面的才子,似乎能够洞悉她的痛苦和无奈。她想见见那位写出此等佳作的先生,仿佛见到他,就能找到一丝慰藉。
一想到因为刚才那个小子,自己才知道了这样的大才子,心中不由得对墨染也连带地有了一丝好感。她拿起酒壶,款步走向邵金,身姿婀娜,裙摆轻摇。
她笑盈盈地走向邵金,将他面前的酒杯倒满,娇声道:“邵公子,喝了这杯酒,就当给奴家一个面子,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如何?”她眉眼如画,眼波流转,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的邵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连忙点头,一脸猪哥样看向秋若,结结巴巴地说道:“既然秋若姑娘为那小子求情,那我就原谅他了。”
墨染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搭理对方,脸上满是不屑。
宋文豪看见墨染年纪不大却一脸傲气,不禁来了兴趣。他端起酒杯,对墨染举起,做了一个碰杯的手势,微笑着说道:“来,小兄弟,干一杯!”墨染也端起酒杯回应,两人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宋文英把玩着酒杯,饶有兴趣地盯着墨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墨染!”墨染面色不悦地介绍了自己,对对方那审视的目光稍微有一丝不悦,眉头紧皱。
宋文豪盯着墨染,眼神中多了一丝兴趣,缓缓说道:“墨染,这名字倒是有几分诗意。”
“你这名字倒是与那狂生有些许的相似。”
“只可惜你不是他。”宋文豪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
墨染站起身,一把拉起还意犹未尽地品着美酒的赵武,就要出门。
墨染走到门口的时候,视线看向秋若,那目光短暂的停留后,转身离开。
众人只听见一句“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好狂妄的口气!”邵金一脸不屑的表情,撇了撇嘴,眼神中满是轻蔑。
“就是他,就是他。”吴文豪如同发疯了一般狂奔出去,他身上的真气涌动,呈现出淡绿色,从他的劳宫穴喷薄而出。
然而,等他冲出去的时候,可能那人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失落的依靠在门框上,喃喃自语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秋若望着墨染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邵金回过神来,又想对秋若动手动脚,秋若巧妙地躲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宋文豪则陷入了沉思,回想着墨染和那狂生的种种,心中若有所思。
此时,季润生和孙若海在一旁小声议论着,季润生皱着眉头说道:“这墨染小子,不知什么来头,如此张狂。”孙若海附和道:“看他那模样,说不定还真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