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踩在木头栈道上咯哒咯哒的,在树林中格外响亮,走着走着这栈道就断了,果然像方昊说的那样正在维修,木板乱七八糟堆在一边,仔细一看还能看到散落在地上钉子正泛着冷光。
跟上来的张海看清前面的路况后小声骂了一句。
“这活儿让他们干得稀碎。”
牧民的马常年生活在草原河谷,很少打蹄铁,这种藏着钉子的路面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大胖和小白走上去的,马蹄受伤可不是小事儿。
我拽了拽大胖的缰绳,牵引它走下栈道,小白温顺地跟在后面。
白桦树错落无序,马匹体型庞大,走在这种错杂的林子里很不方便。
一时间林子里哒哒的马蹄声变成了沙沙的踩叶子声。
突然,我听到一声非常细小的哼唧声,像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声音。
“停!”
我一声令下,张海也勒住了手里的缰绳,我们静静立在林子里一动不动,目光扫视着周围。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闷哼,这次很明显,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张海直接将手电光定格在声音的来源处,是我们左边十几米开外的林子里,那里杉树和桦树混杂着生长,看着乱七八糟的。
我定睛一看,依稀在一棵杉树边上看到一块褐色衣角,这也得益于我从那鬼庙出来以后越发耳聪目明,放以前,这环境里打死也看不见。
我驱使着大胖慢慢往那个方向走,脚步声在静谧的夜晚非常清晰,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边走边说:“树后面的,我看见你了,大大方方出来见个面,大家都没有坏心思。”
我的说法很温和,但树后面的人并没有露面,反而连那块衣角都藏了回去,我继续小心靠近,但是步伐放得越来越慢。
就在我准备再次开口劝告那人时候,树后面突然窜出一个身影,从背影看起来是一个头顶扎着小辫子的男人,他头也不回就往林子里头跑。
最重要的是,他右手咯吱窝底下夹了个孩子,灰上衣牛仔裤,就是那个丢了的孩子,她此时正在蹬腿,我追上去的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你个混球!”张海此时也看了个清楚,大骂一声打马也追了上来。
这男人明显是个长年混迹山林的角色,动作敏捷的像峨眉山的泼猴,我们骑着马在林子里束手束脚,竟然慢慢落后了下来,没办法我只能一勒缰绳跳下地面准备追上去。